,她连看也没看林白一眼。

    林白走进来,关上了门,看见徐影春今天穿的黑衣黑裤被脱下来,搭在了椅背上,林白走过时又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还有烟味。

    虽然是果味的电子烟,但还是呛人,房间里烟雾袅袅,像放了干冰一样,侧面的窗开着一条缝,正在通风散烟,但是房间里的味道仍然很浓。

    也不知道她抽了多久。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

    林白把窗户开大了些,夜风吹进来,涤荡了一室白烟,也将林白的身体吹得冰冷而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又是“哗啦”一声,浴室门重新被推开,徐影春长发滴水,抬手用一块毛巾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坐下。

    对于林白开窗的举动,她毫无异议,对于窗边站着的那个人,她根本视若无睹。

    如果林白真的识趣的话,就应该保持沉默和安静,两个人就这么互不干涉但相安无事地共处一室。

    但她不想这样。

    林白转过身,看着徐影春,直接问:“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徐影春擦头发的动作微顿。

    她没有动,眼睫仍旧垂着,但从这个角度,却可以看到窗外迷离辉煌的灯光照射之下,林白投在地上的倾斜影子。

    “或许……你可以跟我说说。”影子开口说了话。

    徐影春抬头,影子从视线里消失,看着林白的面容,在思念和想象里见过无数次的面容,可思念和想象中的都不是真的,眼前的才是。

    她早就不难过了,别离经历得多了,人总会变得疲倦麻木。世间多别离,可她身边的人走得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更让人措手不及。

    徐影春冷硬地撇开眼:“不。”

    你也会走的。

    你已经走了一次了。

    第11章 夜雨

    “这次的摄影展是由国际摄影协会和影艺联盟联合举办的,由摄影艺术联合会认证评审,A馆展览的是自然风光组的所有获奖作品。”巴丽看着眼宣传手册上的文字,一指前方,“小春姐的作品应该就在这边。”

    邵知寒夸张地叫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展览的讲解员呢。”

    巴丽笑笑,一脸的与有荣焉。

    三人昨天去过了一些景点,虽然成都还有熊猫基地、金沙遗址等很多地方没去,但她们还是决定跟徐影春一起来摄影展看看,毕竟那些景点放在那,什么时候不能去,这展览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她们在人群中,随着人流而缓缓前行,将展览的作品按顺序一一看过去,林白是个外行,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能看个热闹,若让她评价,她只能说一句好看,都是好的。

    徐影春拿了奖,却随手往包里一塞,不怎么在乎的样子,听着巴丽的话也没什么表情。

    几人一同走着,邵知寒突然往那边一指,高声道:“那幅是小春姐的作品吧?银牌哎,牛。”

    徐影春不太在乎地一笑,没说话,转眸时不经意间对上林白的视线,林白飞快地别开眼。

    昨夜徐影春说不,摆明了是有什么也不想跟林白倾诉的样子,气氛又沉到冰点,两个人同床一夜,林白睡得很不安稳。

    这种僵持的感觉很难熬。

    她们看到了徐影春的那幅获奖的摄影作品,拍的是洱海的日出。构图倒中规中矩,画面中是连绵天际的海平面,可是颜色真美,太阳浮上来的时候,金色的光芒照得海面粼粼闪烁,浮光跃动如同碎钻海洋,天空是金红色,一片融融暖意,红如泼墨般洒落,深深浅浅晕开,云雾像是轻纱,遮上少女的面。

    长久地注视这样的壮丽美景,会让人不自觉地热泪盈眶。

    这幅作品的名字叫《胭脂》,巴丽说:“这是小春姐自己想的。这次的所有获奖作品,只有小春姐不是职业摄影师。”

    邵知寒又感叹了一句:“牛。”

    林白发现她是真的对徐影春一无所知,她现在需要从别人口中来了解当年那么熟悉的一个人,八年的离别太久了。她受困于城市的钢铁森林,而她孤身走遍了山河万川,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生活。

    看完展览,她们在宽窄巷子吃饭,期间林白和徐影春没有任何交流。如果说之前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多年芥蒂未解的尴尬对立,林白觉得现在更像是彻头彻尾的冷漠。

    她只好和邵知寒搭话,看她一直对着手机:“你在做什么?


    第18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