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林白的离开仍未释怀,可是她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分明当年真正离别的时候那么平静,无所谓一般。

    沉默又蔓延开来,尴尬更甚一重。

    “不知道。”徐影春纹丝不动,林白只好说,她飞快地上前一步,将那包喉糖塞到了徐影春衣服口袋里,也不管人家要不要,总之她买都买了,不给才是浪费,“也许不走了。”

    做完这一切,林白拎着只剩眼药水的塑料袋转身就走,野马旅店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她像是找到救命之所一样快步走了进去。

    徐影春的目光远远地落在那道人影身上,洁白的裙摆如同花苞,让她想到了五月的栀子花,花朵消失在旅店的门后,她才懒懒地收回目光。

    她掐了烟,垂眼漫不经心地咬住指尖的布料,将戴了一晚上的黑色皮手套摘了下来,右手白皙修长的指节露了出来,插进兜里,指尖触到了那包喉糖的包装。

    徐影春把喉糖拆封了,扔一颗到嘴里,清凉微苦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也许。”她很轻很低地笑了一声,重复这个词语,然后才挪动步伐起了身,含着那颗喉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

    林白洗漱完毕的时候,收到了邵知寒的信息。

    她拧开房间浴室的水龙头,用冷水扑面,还是觉得胸腔的心脏跳动得很不安分,抬眸看向陈旧镜面里的人,情绪复杂。

    她觉得有点难受,有种被吊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来的那种难受。

    在店里刚见面的时候,装成陌生人的感觉让她难受,可是没人的时候,徐影春的态度也让她难受。

    林白这一刻是真切地感觉到,回不去了。

    她觉得她们就像是没熬过毕业季分手的情侣,大学时一起走过一段很美好单纯的时光,也最后也不敌现实各奔东西,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平静,但那种平静被岁月深刻地磨成了隐痛,再重逢,不可能真如初见重新认识,更不可能将裂缝合上。

    “也许,就只能这样了吧。”林白心想,眼眶微酸。

    手机被扔在床尾,振动了好几次,林白走过去捞起来一看,全是邵知寒发来的信息,每条都很长,抱怨她妈询问关于今天的相亲怎么样。

    邵知寒:【她居然觉得那傻逼没有任何问题!还帮着那傻逼讲话!】

    【我妈居然说,二十万彩礼是太贵了,我们家也给不起多贵的嫁妆!我说那傻逼谢顶,我妈说那是人家成熟,我说那傻逼长得丑,我妈说男人重在内涵】

    【我要疯了,是她有病还是我有病?】

    邵知寒性格大大咧咧,本来她们也没认识几天,但已经俨然将林白当成可以说知心话、可以随意分享吐槽的好闺蜜了。

    林白笑了半天,回她:【你每天都这么受折磨?怎么不自己搬出去住?】

    邵知寒秒回:【我本来是自己住啊,但不是因为今天送巴丽么?才到我妈这边来的。】

    邵知寒:【妈的再也不来了,我觉得我受到了精神污染,我妈怎么看那傻逼哪哪都好?她女儿是没市场赔钱货,到这种地步了么?她觉得我就只配跟那种男的结婚???】

    邵知寒:【又是厌男的一天】

    她一连发了好几个垮起个小猫批脸的表情包。

    林白笑了,又安慰了她几句。

    邵知寒又发:【我不在我妈家住也难免被唠叨,什么时候才到下个月啊,我真是度日如年,一天都不想在姑河待了,我们赶紧走吧】

    林白的笑容微顿。

    刚刚因为和邵知寒的聊天,她才转移了注意力,从之前的情绪中抽身而出,可现在被她一提,林白的心又落了回去。

    如今正是九月底,她们计划出发的时间在十月初。

    之后的旅行……她还要去么?因为今天的接触,如果真的一起去的话,会更尴尬的吧。

    她有些犹豫不定。

    正在这时,手机又响了一声,却不是邵知寒发来的消息,而是之前邵知寒拉她的那个群。

    一条@全体成员的消息,上面是很长的一串清单和注意事项。

    想起邵知寒在饭桌上跟徐影春说发到群里,那么这发消息的人,应该就是她了吧?

    那发消息的人的头像是一只红白相间的龙睛金鱼,微信名是X。

    之前那旅店老板娘也给林白推过一次名片,但当时她还没正式加入她们,因此没贸然去加,林白翻出聊天记录,果然是同一个人。

    她点进那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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