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远,垂眸看看身上的红袍。方便是方便,只是这颜色太丑,看着忒热。

    “哥哥会怕吗?”他歪头看向淙舟,“我要化原身的话。”

    淙舟轻声一笑,道:“怎会。”

    耳朵钻出发间,赤红狐尾骤然炸在绿水间,松苓还在后退:“那哥哥可要看清了,你的小狐狸还是很好看的。”

    “哥哥别看,”梦里的声音响起,“小狐狸没了尾巴,不好看。”

    真是胡说。

    淙舟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怎的,他竟觉出这人起了一丝羞赧。他微微颔首,柔声应道:“嗯。”

    松苓笑着,摸出那鼓囊囊的包袱扔给竹韵,接着又退远了些。

    倏然间狂风乍起长林,黄叶遍天,瞧不出半点晴朗天色,沙石入风,直迷人眼,淙舟阖眸偏过头去,握住一旁的矮树才堪堪稳住身形。蓦地一条火红的尾绕过腰间,再睁眼时,他已稳当当的坐在松苓后背,狐尾拂乱了风,惊扰一片山林,鸟雀纷飞,林间哗然,又在顷刻间消声。

    “哥哥坐稳。”松苓的声音像是来自天际,他环着淙舟的腰不肯放开,甩了甩头,狭长的眸子看向竹韵,“是哪座城?”

    竹韵也被风沙袭的不轻,衣襟袍袖间满是碎叶,一身的狠戾气息都被揉搓狼狈。

    他掸去衣袍上的尘,抬眼就见一张狐脸凑近眼前,鼻息扑洒温热,虽说不及传闻中那样大的骇人,可猛的一见还是令人惊心。

    “往东北七百里,名为墨脱。”竹韵稍稍退了半步。

    松苓听后点了点头,却不曾挪动半步,竹韵召出长剑正要掐诀,就见一条狐尾将他卷了上去,顺便收回了他的长剑。

    “呦,”竹韵摸着身下的狐狸毛,只觉手感甚好,“你还驼我啊,你不会不认得路吧。”

    狐尾荡起的风停了一瞬,松苓喉中涌出一声呜咽,接着传来竹韵一声带着嘲讽的冷笑。

    “他可以御剑。”淙舟揉了揉狐狸脑袋,回头瞥了一眼竹韵。

    竹韵骤觉不妙,他师兄有心护着这祸水,应当是说不出什么好话。

    “他御剑,你跟着他走便可,既然不愿载人,那便不要勉强。”淙舟揉过头顶,又去揉狐狸耳朵,直至将整颗狐狸头都搓热才停手。

    他师兄当真说不出好话,竹韵脸都要绿了。

    下一瞬,松苓抬起一尾,卷着他的腰将他甩了出去,顺道甩出了他的长剑。狐尾收的太快,竹韵猛然后退几步,剑鞘拄地才得以站稳。

    煦风轻缓,淙舟一手扶在松苓后背,一手轻捋狐狸后颈的毛,抱歉的看着竹韵。

    松苓也乐的轻快,狭长的眸子中盛满了笑意。

    第19章 既安

    当真是快,松苓落地时才不过晌午,他尾尖挂着行囊,口中叼着一只鸟,正是那白尾鹫。

    白尾鹫委屈的要死,它不过是跟着主人而已,并且飞的远,隐在云中,应当是不会被看到。谁知这狐狸像是后脑生眼,骤然回首吓得它呆愣一瞬,紧接着狐狸就冲到了眼前,等它回过神来,已经被咬在了牙间。

    松苓放下淙舟,顺手裹了一件衣袍,那身红衣甚是方便,可是看着跟火似的,他瞧着热。

    “你的鸟,”他将装死的白尾鹫扔给竹韵,垂眸将腰带系好,“自己看好了,别总让它听墙角。”

    白尾鹫一脱手就扑腾着翅膀飞向竹韵,口中不断哀嚎。它落在竹韵肩头,臊眉耷眼,哀嚎声穿透了耳,竹韵抬手挠了挠它的毛,聊表安抚。

    他们停在一处深山,离着墨脱城稍有些远,大片枫叶铺满山路,走一步,碎一声。

    山中多猎户,几乎走上一段路就能见到一处茅屋,正午已至,茅屋中燃起了炊烟,烟火气息荡过半个山头,叫松苓嗅了去。

    “哥哥,”他想起今日那方员外还要来送野兔,“我饿了,咱今儿个走的早了些,错过了兔子。”

    说着他盯着前头竹韵肩上的白尾鹫,大有寻不到吃食,就将这鸟拿来烤的架势。

    白尾鹫蓦地打了个哆嗦,抖落几片绒毛。

    “这儿离着墨脱有些距离,”淙舟慢下半步与松苓并肩,“先前看着这周围有一座小城,要近一些,先去用饭吧。”

    “好啊。”松苓笑着,轻轻握住淙舟的手。

    他像是试探一样不敢紧握,明明同床共枕那么些天,他还是怕这人会甩开他的手。松苓觉得牵手与睡一张床不同,淙舟把他当成小狐狸也可以同床好几宿,若是牵手,那便不是狐狸,而是松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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