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即便官府严查,及时封了城,疫情也会传出来,”淙舟仰首望向城墙上的字,既安二字已然腐朽,这城门应是年久失修,“既然有传言,磬安鼠患导致墨脱疫病,那既安与之相距不过十数里,怎会半点都波及都不受。”

    风携话语而去,松苓闻言抬起头来,支着脖颈往城内望去,见着竹韵先行入了城,拽了拽淙舟的前襟示意他跟上去。

    “不羞了?”淙舟屈指敲了敲他的脑袋,理好前襟步入城门。

    这人怎的这样会说话?

    松苓朝着淙舟叫了一声,似是哀怨,又像羞愤,接着脑袋搭在人肩头,耷拉着耳朵不动了。

    这地儿天蓝,云都见不到几片,城墙根下栽着一株垂柳,叶子泛了黄,突兀的拂过城墙。松苓听着身后城中的喧闹,瞧着城门逐渐遮了天,突觉惬意。

    他在淙舟颈侧蹭了蹭,耳尖绒毛搡过淙舟耳垂,松苓又偏过头来舔上那耳垂。淙舟微微扭头躲了过去,松苓紧追不放,待过了城门,他倏然停了下来。

    “怎么?”淙舟察觉出他一瞬的僵硬,垂眸问道。

    正如淙舟所言,这城离着墨脱如此的近,不起疫病已是异样,这份惬意骤然变得惊悚。

    煦风轻过,松苓炸起一层毛。

    竹韵快他们三五步距离,瞧着这城要比磬安繁华的多,不年不节的街上竟挂着彩灯,路边的风车迎风转动,旭日铺了满街,商贩的吆喝声都淬了光。

    “二位打尖还是住店呀?”小二见着来人,忙迎了上来。不论是哪儿的小二都一样,搭着个布巾微弓着腰,脸上的笑快要堆不下,毕竟没有哪家客栈酒肆会雇一个哭丧脸的跑堂。

    小二尽力忽视掉那白衣男子怀中的狐狸,尤其是那盘在人身上的尾巴,他没敢数,生怕数出九条来。

    竹韵瞧着这门头还算干净,抬脚跨过了门槛,他不答话,也不看人,兀自找了一张靠窗的空桌坐了下来。

    “敢问从这里往墨脱去要多少时辰?”淙舟向着小二微微颔首,拂袍落座。

    “墨脱?”小二手中的茶壶险些打翻,“做什么想不开要往墨脱去?那地儿可去不得。”

    说起墨脱,小二来了劲,一手托着茶壶,抬脚勾过来隔壁桌的矮凳,踩在矮凳上,蹲坐在脚上:“那地儿可有些日子进不得人了,据说进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都快成死城啦。”

    小二抬手挡着脸,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别人听了去。

    “怎的成了死城?”竹韵端起茶盏,垂首饮了一口糙茶。

    “客官您是不知,”小二放下腿,拿着布巾胡乱擦净矮凳,一屁股坐了下来,“就在几个月前,墨脱城的城门突然就不开了,我们城小,有好些人往墨脱城去做活计,一般一去就是好几日,可那日竟当天就回来一大半,我们这才知道,墨脱城一日为未开城门。”

    淙舟与竹韵对视一眼,松苓安静的窝在淙舟怀里,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小二。

    小二瞥了一眼松苓,讪讪的收回目光,他接着道:“还有少数人没回,据说是要等着城门开,第二日是开了门,可那些人近了城就没再回来过,这都好几个月了,报了官也没用,”他被狐狸盯得韩漫耸立,接着猛的一拍脑门,“噢!回来一个!北城门那边住着一个跛脚的砖瓦匠,我们都叫他跛子张,那日是去城里送货的,他走的慢,到了墨脱的时候晌午都过了大半,回来城门也下钥了,他便等了一夜。”

    小二吞了口口水,似是说的有些口干,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城里的客栈都没那么讲究。

    “听跛子张说,他在城门口,靠着一车瓦片睡了一宿,次日还不到五更天城门就开了,”他仰头将茶饮尽,“据说整条街上都见不着几个人,还有好些嵛山弟子在城里走动,他们一般都在瞭望塔上,极少会进城。”

    天穹走过一片云,客栈中暗了又明。淙舟看向窗外,这座小城中并没有高塔。

    “那跛子张惜命,不敢跟着他们进城,连那些瓦都不要了,一步没停的跑回来,谁承想他这一回来,反而捡了一条命。”小二像是在说书,手上不断地比划着。

    淙舟被狐狸捂得热,将狐狸放在竹椅上,只让脑袋趴上来。他给狐狸顺着毛,将那扫地的尾巴拢好,接着问道:“捡回一条命?”

    “是!”小二低声呼出,“墨脱城里起了瘟疫,这才几个月,全城的人都快死光了,跛子张可不就是捡回一条命吗?”

    竹韵喝不惯糙茶,饮了几杯也觉得润不了喉,他索性召了另一个小二,要了一壶酒


    第29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