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只得任凭那些血手将他拽进血海中,血气灌满鼻腔,他只觉自己要闷死在这里。

    松苓挣扎不出,那些血手缠上衣袍,扼住喉咙,拽着他下沉,血海似是没有底,任凭他如何坠也坠不下去。

    若能得以解脱,那死了也无妨。

    松苓放弃了挣扎,他摊开双手,任血侵染衣袍,将他吞噬。血海无声,无人来救。

    “我不要,”松苓模迷糊不清,脑袋埋在淙舟颈窝不让人走,“哥哥陪我。”

    天光甚暖,人也好暖,他不让人走,他哪都不要去。

    “听话,”淙舟轻哄,狐狸耳朵蹭在颊边,许是人醒了,不似方才那样凉,“我不走,把兔子拿进来就来陪你。”

    松苓不动,装作自己听不见。暖阳透过发丝落在眼前,映的人脖颈像新酿的蜜糖,松苓没能忍住,张口咬了上去。

    “胡闹,”淙舟低呵,抬手拍上松苓后脑,没用多大力气,可松苓就是赖着他不断哼唧着喊疼,“别闹,再不拎进来,过会儿让别人拿了去,今晚可没有别的饭食,你连鸡汤都喝不到。”

    他也真怕松苓疼,一手一直箍着人腰,不让人动的太过。

    野兔使人动摇,松苓不情不愿的起了身,慢慢挪到一边趴着不动了:“哥哥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待着就好。”

    淙舟勾唇轻笑,抬手揉了揉狐狸后脑,狐狸闷哼一声,摇动着耳朵说着不悦。腰酸腿麻,一身的褶,血色发暗似干枯枫叶。

    落腿如针扎,淙舟缓了好一会儿。

    门口小二附耳上门,听着屋里人低声交谈,还好这楼破旧,房门阻不了声,他等了些许时辰,若是再听不到半点动静,便寻思着是否需要叫人。

    他贴的紧,淙舟开门时小二来不及闪身,脚下门槛一绊,一个趔趄扑了进去。淙舟腿脚还麻着,见人撞来快步后撤,那小二抓着的袍摆滑了出去,身形不稳,给淙舟行了个大礼。

    这头磕的地都要抖三抖。

    淙舟伸手想将小二扶起,可小二磕麻了筋,跪在淙舟脚边半天起不来。松苓闻声撑起半身,见状猛的笑出声,小二听见笑声愈发羞愤,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孩子,被人如此嘲笑,直接羞红了脸。

    松苓笑软了胳膊瘫回床上,脸埋在枕头里闷住,蓦地不出声了,他扯到了身后的伤,不愿让淙舟发现。

    “抱歉,”淙舟将小二扶起,顺手把布巾拾起来,“家中幼弟不懂事,还望见谅。”

    这人说话文绉绉的,带着一股子疏离,道歉还算诚恳,小二决定不同他计较:“没事,”他接过布巾,掸去膝盖上的尘,“原是我听墙角不对,不赖客官。”

    倒也是个明事理的。

    “客官唤我做什么?”小二退出屋去,他腿抬得极高,生怕再被绊倒,这两日摔的已经够多了。

    淙舟作揖赔礼,松苓似是疼极了,嘶声撞耳。

    “劳烦…”他闻声一顿,偏头看了一眼,“劳烦店家备些热水,家弟玩的疯,需得换洗楠漨。”

    “好咧!”小二搭上布巾,褪去羞赧恢复了往常,“客官稍等,一会儿给您送来。”

    淙舟将人送出,又道了声有劳。

    他将兔子拎进屋,连同那串璎珞,璎珞色青,穗子发白,淙舟放下兔子,摸出怀中珠玉缚于璎珞,倒也相称。

    皆收入怀中。

    暮色渐浓,澄黄将褪,星子密布成河分割天际,偶有薄云飘过,染上星光。

    淙舟点亮烛火,坐在床沿,揉着松苓的发,言语轻柔:“可是哪疼?”

    “哥哥会不知?”松苓露出半张脸,额上的汗洇湿了枕头,他人颤的厉害,喘息都在颤,“我受了好大的罪,长离那个家伙没个轻重,剐得我疼,扯得我也疼。”

    他缓缓侧过身,淙舟遮着烛光,阴影笼了他半身,他握着淙舟的手覆上心口,道:“你也没个轻重,搅得我心口疼。”

    “嗯,”淙舟颔首,任他握着,“我不该乱跑,扰你心疼。”

    “哥哥知道就好。”松苓松了手,言语中带了虚弱的笑,他又捏着淙舟指尖,轻声问道,“谁打了你?”

    淙舟一愣,摇首道:“无人。”

    “不可能,”松苓不信,那股汹涌的气快要将他捣碎,“除了嵛山的人还有谁会下手这么狠?这地儿属西南,真气如此霸道,的除了般若岩上闭关的那位也就是那根竹竿子,碰上那位你焉有命在,必然是那根臭竹竿子,你瞧,你乱跑一通,遇上了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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