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方员外才着人去准备百两黄金,谁承想这仙君竟只要两只野兔。

    总归是钱财不需外泄,这点子报酬他还是寻得的,方员外面上瞬时堆起了褶,拉着淙舟的手连连道谢,接着又像是才回过神,将半垂的帷幔挂高。

    天穹聚云未散,一滴雨珠砸落青石,碎成星点。

    床上的人眉头紧锁,口唇翕张,呓语声不断溢出,含糊不清。淙舟覆上他的脉,脉相平缓,倒是不似病重。见淙舟无面色无异,方家老夫妇俩也稍稍松了口气。

    “涣娘…”

    那公子忽的念了句,一屋子人都往门口看去,只见方小夫人正躲在曲屏眼巴巴的看着,屏风遮着半张脸,指尖扣着屏风,要将那绢丝戳破,忽而闻得一声轻唤,那三角眼霎时蓄满了泪,顺着面颊滑落下颌,撞碎在衣褶。

    碎珠声轻微,却似炸在涣娘耳边,惹的她涕泣涟涟。

    方夫人眸中显露厌恶,她执帕掩住口鼻,像是在避讳瘟疫,甚至微微后退,站在方员外身后,藏起半身。若不是还有外人在,她像是能用棍子把人打出去。

    淙舟将一切收入眼底,是为旁人家务事,他从不断言。他一手掐诀,一手覆上方澄额头,口中喃喃念着。只见那掌心额间骤起一瞬白光,那高热昏睡大半天的人悠悠醒转。

    “涣娘…”方澄睁开眼,眸中不含半分神采,他直愣愣的望着床顶,口中念的全是那心心念念的人。

    “涣娘无事。”淙舟出声宽慰。

    方澄这才发觉床边坐着一人,躺了一夜的脖颈僵硬酸痛,他扭过头,看着这位白衣仙君。

    “多,多谢…还请,还请帮我,护,护住涣娘,我…定不会休…”他并为见过此人,当下却也无人托付。

    许是实在无力,话未毕便又睡了过去。

    此情可天鉴。

    第11章 往昔

    “澄儿!”方夫人一声呼唤才喊出,就见方澄又阖上了眼,呼吸声依旧粗重,鼻息烫人,“我儿为何…为何…”

    方夫人看看床上的人,又看向淙舟,方才升起的欣喜还未在心头捂热便溜了去,眼泪烫着脸庞,带走温热,方夫人忧心如焚,指尖却是冰凉。

    她捏不住帕子,飘落在淙舟脚边。

    淙舟起身,顺手捡起帕子,他将帕子挂在床架子上,欠身后退一步:“令郎无事,退了热便好。”

    “诶,好,多谢仙君,多谢仙君。”方夫人闻言放下心来,吩咐门外看炉子的丫头将汤药倒掉,取新药来重新煎一碗。

    屏风后的身影不曾离去,此时听得夫君无碍也消了啜泣声,方夫人似是恨急了,狠狠地剜了那屏风一眼,适才方澄为说完话全被她忘得干净,她三指捏着手帕,指着曲屏后的人:“再留你几日,”她几乎要咬碎后槽牙,“待澄儿醒来,我定要他休了你。”

    曲屏颤了颤,涣娘似是扶了一下。

    自古婚姻大事,皆为父母之命,即便方澄适才有所托付,可淙舟一个外人实在不好出言。他躬身告辞便要往外行去,今儿个要去买些酒回来,他还不曾忘。

    “仙君何不用了饭再走,这大晌午的日头毒辣,仙君忙活这许久,何不歇歇再走?”方员外快步上前拦住了淙舟,“厨房里镇着豆汤,仙君何不饮一些消消暑。”

    老天应景,劈下一道惊雷,接着西风荡动石榴树,葱郁萧萧。

    “…”

    日头毒辣?

    方员外闪了舌头,他面色一哂,眼神飘去了天边,双手背后一顿猛搓。良久,他才察觉自己还挡当了仙君的路,噢了一声让开步:“仙君请…”他险些咬着舌尖,嘶声过后话头一转,还是道了挽留,“仙君还是留下用个饭吧,您救了我儿,就是我们方家的大恩人,可您这只要两只野兔…实在让我过意不去…”

    门外雨骤疾,淙舟的一声轻叹淹没其中。风飘雨落,打湿了淙舟衣袍。

    “仙君你瞧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不若还是用个午饭,”方员外着人取了伞来,撑在身前提淙舟挡雨,“仙君下榻何处?待雨停了,我着人送您回去。”

    主人家再三挽留,再拒绝便是往人脸上打,淙舟随不愿,却还是应下这顿午饭,他道:“有劳。”

    ——

    这场雨下的急,小巷中血迹顺水深入地下,清雨濯净巷中血腥,酒肆大门依旧敞着,门前支起了挡雨的棚,硕大的酒字幡舞于云雨间,拂乱碎雨。不过一道门槛相隔,人声喧嚣推杯换盏,直教风雨皆醉。

    淙舟撑着伞,一指勾


    第16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