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捧着书卷回身,瞧见那半死的白兔,有一瞬怔愣,“还有,你怎么总想着给我吃肉?”

    “你吃虫却不吃肉,真是怪哉。”松苓借着水帘,胡乱冲了冲脚,拎着白兔进了山穴。

    他自小就好这口,什么山鸡野兔都要拿来烤,开膛破肚塞上八宝山珍,糊上厚厚一层泥,还得是丹水润养的泥才好,丢进猛火,烤上一个时辰。

    可自打遇上淙舟,他便极少有机会去烤山鸡野兔,全都丢给淙舟去做,虽说君子远庖厨,淙舟从未进过厨房,偏偏就是那一碗鸡汤,生生的将松苓的三魂七魄全都勾了去。

    或许是那鸡汤里添了些东西,才叫他成瘾如斯。

    这才半日多,竟想的厉害。

    松苓勾唇一笑,解下发带将白兔拴在桌脚,接着又穿过水帘,冒雨去挖那丹水边的泥。

    “拿伞!”长离隔着水帘喊他。

    松苓没有回应,他跑的快,烟青色融进雨雾,除了那一头乌发被被雨润出光泽,叫人看不清身影。

    整座山都在蒸腾,每一页书都沾了水汽,若不是长离处理的及时,怕是要晕了字迹。长离拿着伞顿住脚步,另一只手还抱着一摞书。

    他无声叹息,搁了伞,将书放回书架。书卷潮的发软,架子上又留不出太多地方,故而长离塞的极其小心。

    那兔子像是知晓自己活不长久,背着身用牙一点一点磨着发带,不知是咬的用力还是真的害怕,自松苓将它拴在此,它便抖如筛糠。

    长离拎起兔子,兔子受了惊吓,蹬了几下腿便不动了,紧闭着眼睛装死。

    思绪飞了,回了数百年前,松苓躺在涂山的阳坡上,周围没有半点可遮阴的地方。他抱着一只灰兔,揉的那只兔子咕咕叫:“长离哥哥!”松苓很惊喜,“原来小兔子会叫!”

    长离持扇遮住倾泻而下的天光,面庞稚嫩渐消,逐渐添了些棱角。他捉了只兔子放在松苓颈侧,那兔子的三瓣嘴里还叼着半截草,拱在松苓身上,痒得他咯咯笑。

    “为什么…哈哈…”松苓把兔子拎起来,放在自己肚子上,仰头看向长离, “为什么丹穴山不见小兔子?”

    长离也侧目过来看着他,唇边擒着一抹笑,松苓这样就像一倒挂的雪人,双唇微张,刚换的牙同那灰兔的一样,他道:“丹穴山上怎么会有小兔子,是拿去喂苍鹰?还是喂大鹏?”

    松苓瞬间变了脸色,将怀中的兔子搂紧,仿佛下一瞬就会有猛禽飞来,将小兔子抓走。

    “他们也吃小狐狸,”长离憋着笑,奋力做出一脸正色,接着吓他,“你见了他们可要躲好哦,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狐狸最好吃。”

    思绪逐渐飘了回来,长离记得那日过后,松苓有数月不曾踏足丹穴山,他在涂山山腰围了一圈围栏,为了护着他的小兔子,甚至封上了一层结界,每日天不亮就去看他的兔子,披星而出,戴月而归,长离为此笑话他许久。

    因着那几日的笑话,可怜的兔子成了松苓腹中餐。

    那兔子还在装死。

    水帘起了一阵骚动,长离回了神,见松苓又不知从哪弄来的荷叶,盛了一叶的泥回来。

    这人身上脏透了,烟青袍袖上蹭着泥斑,被水浸透又经水帘,那泥色已然洇入宽袖,松苓一脚踩上毛席,留下几个脚印。

    “你要在这烤?”长离跟在他身后,将那几个脚印清干净,“你鞋呢?”

    “鞋湿了,扔瀑布边上,估计已经被水冲走了吧,”松苓放下荷叶,转身解了兔子,眸中精光显现,“那不重要,快来快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收拾这只兔子。”

    “你真要在这儿烤?”

    “不然呢?”松苓诧异回眸,像是在说什么理所应当的事,“外头那么大雨,火都生不起来,那泥也是一冲就走,怎么烤?”

    长离摇首叹息,大袖一挥闪过星芒,将那一架子书护住,“你也知道今天下雨啊,”他又抬走了矮桌,清空了石台,“等明儿晴了天,你想去山谷里也好悬崖边也好,哪里不必窝在这儿舒服?”

    松苓拎着兔子往水帘走去,他放出利爪,借着湍急瀑布将兔子血放了个干净。他闻言一笑,说的好不经意:“明儿哪有机会啊。”

    长离脚下一滞,险些将矮桌扔出去,桌案上笔山翻倒,墨染绢帛,污了字迹。

    是啊,明儿这人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哪来的空档给他烤兔子。

    他自知失言,心头一揪,缓步轻声放下桌案,偏头看向松苓,却见那人正给兔子拔毛,手头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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