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诽。

    热油化开了毛间的血,瓷盅被蹭上半圈红,血腥味被热气蒸熟,笼着松苓逐渐将鸡肉香遮掩。

    不能吃了,像在吃死人,要吃吐了。

    淙舟瞧着它要呕的神情,几欲笑出声来。门边阴凉处有一木架,上面放着一盆水,淙舟探去只觉不算太凉,遂取了布巾浸在水中。

    他打开了窗,风卷走了屋内不算浓的血腥味,是要入秋了,天都看着远了许多。淙舟瞧见了地上的牌,璎珞被血浸透,已看不出原色。他将腰牌拾起,黏腻糊在指尖,他猛的扭头看向桌上的狐狸,狐狸身上的血可要比这腰牌多上许多。

    淙舟微微挑眉,见狐狸睁圆了看过来,他将腰牌放在桌上,捞出盆中布巾,对着狐狸就是一通狠擦。

    松苓像是褪色了一样将布巾逐渐染红,淙舟使了些力道,松苓毛都炸起来了。它想跑,可才蹿出一步就被人揪住了后颈皮。

    “身上太脏。”淙舟拎着它轻摇,待狐狸不再挣扎,他单手将布巾翻了个面,给狐狸擦脚。

    淙舟擦的仔细,就差将甲缝的泥也一块擦了去。松苓被他吊了许久,不自觉的呜咽出声。

    “客官,”小二敲了门,“您要的热水。”

    得救了!

    松苓猛的蹬起后腿,扭着脖颈就要往桌下钻去,险些蹬翻了汤碗。

    小二堆着笑,招呼着人把热水抬进了屋。松苓藏在桌底甩了甩头,鼻尖萦绕着混着血腥的鸡汤香气,它没忍住伸出舌头舔过鼻尖。

    他舔到了血迹。

    呕…

    桌案轻晃,桌帘下露出一截火红尾巴,小二微微欠身将要关门,蓦地瞧见了那截尾巴,他愣在门口,笑僵在了脸上。

    淙舟跟着回头看去,不动声色的偏身挡住。

    白袍遮了视线,小二回过神,笑容又在脸上活络起来,他做跑堂许多年,自是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又欠了欠身以表歉意:“客官若是还有需要,尽管唤我。”

    淙舟回一颔首,将小二送了出去,他合上门,回身又去抓那只躲着不见人的狐狸。

    “尾巴露出来了。”他蹲下身,轻轻在尾巴上揉了揉。

    狐狸没有动静,尾巴依旧摊在地上。

    淙舟不解,蹲下身撩开桌帘,只见本就沾染血腥的狐狸又呕了一身脏污,毛本就被淙舟擦的凌乱,这下更是打成缕结成块,搞得狼狈不堪。

    淙舟将桌帘彻底掀开,指着浴桶低声道:“自己爬进去。”

    真的太脏了。

    松苓自己都想把自己丢掉。

    第7章 探寻

    初秋将至,哪怕落了一夜的雨,也不见凉爽多少。松苓窝在浴桶里,下巴搁在桶沿上,四肢荡在水中缓缓搅动,尾巴浸了水,悬垂在浴桶里,热气氤氲,扑的狐狸发困。

    淙舟只留了一条窗缝透气,天虽暖,却依旧有风,他取了台上的篦子,襻膊束起衣袖,一手半托着松苓软腹,将它的毛一点点梳开。淙舟不知换了多少水,才将狐狸洗脱干净。

    日头偏西,午后的热熨帖着天地,外面风声簌簌,影落窗前,那窗纸有些旧了,映出一室暖黄。松苓泡的舒心,不愿出来,淙舟挡了窗,将它拢在影下,它瞧着那双在它身上揉搓的手,目光一寸一寸向上移,常年隐在袍袖中的臂腕白皙,盛着暖黄给这人添上了一丝烟火气息,融了高山冰原。

    松苓伸出爪子,热热的覆在白臂上,祛走了那一片温凉。它眯着眸子,仰颈看向淙舟,似是在笑。

    淙舟不解,只以为爪子不曾洗净,他撩着热水去擦爪子,却又见松苓缓缓摇了摇头。

    “怎么?”他也像是在笑,唇角都勾起了可见的弧,声音清透,浸出了水。

    松苓只眯眼看着他,尾巴搅得水不得安宁,哗响声不断撞着浴桶。少顷,它抬起爪子,白臂上留下一朵淡红的花。

    这是它往日常玩的把戏,只是在淙舟醒后,这还是第一次。

    见淙舟不恼,他又换了只爪子覆了上来,两朵粉花交叠,一深一浅,像是拓上的印迹,更像是给这人盖上的章。

    它舔了舔那两朵花。

    淙舟瞧着它欢喜,依着它闹。

    松苓还想再印一个,暖好的爪子刚抬起来,就见淙舟撤身拿过布巾,一手将它捞起裹了起来。淙舟裹得紧,爪子被缚在身侧,叫它除了尾巴稍,皆动弹不得。

    布巾被水浸透,淙舟坐在床沿,这次擦得较为轻柔,松苓卧在他膝头,尾巴里存着的水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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