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有人说他被逐出师门,也有人说他被结界反噬废了一身修为,流传更广的则是一些风花雪月之事,说那鸣沧君与涂山苟且,做了那妖狐的情郎,殉了情,共赴黄泉去了。

    风月之事总是为人乐道,而今已成了坊间戏本必不可少的一章。

    散修哆嗦着去摸符篆,他就知道这狐狸定然没死,涂山只是封山而已,封山之时如此混乱,那狐狸跑了也说不定,更何况这狐狸身边还有鸣沧君,鸣沧君都不知去向,他帮着狐狸一同跑了也说不准。

    松苓已至身前,那散修横剑划出罡风,另一只手已将符篆夹于二指之间,将要掐诀,却见松苓倏地歪头矮身,躲过剑罡,一口咬在他腕上。

    犬牙刺穿皮肉,血奔涌出来,散修惊呼出声,指尖松了劲,符篆随风飘到了墙根污泥中。松苓松了口,追着符篆去,唇齿间卡着带出的碎肉,嘴边的毛被血染的愈加的红。它将符篆撕碎,回身紧盯着散修,不断低吼。

    那散修洇了一袖子的血,灰褐衣袍沾了红,染的有些发黑,左臂依旧抖的厉害,他垂下臂膀,不多会儿整只手都被浸的猩红。

    他也盯着狐狸,眸中有怒气也有恐惧,百年前他与另一人合力设下圈套才将松苓捉住,而今就他一人,他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这只狐狸。

    松苓放低身子,抬眸与散修对视,双眸泛红,瞳仁逐渐收紧。它慢慢错步旁行,尾巴竖在身后,若此时从后看去,那块伤疤一览无余。

    散修被他盯的汗毛耸立,却也不敢贸动,甚至连目光都不敢移开半分,松苓在寻他的破绽,这是兽类的本性。他微张着口,缓缓喘息,紧握剑柄将长剑提正,巷道幽深细长,若是狐狸发了狠,他怕是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松苓此时相当沉得住气,它绕过散修半身,散修也跟着它转了半身,墙下有松苓方才踢落的碎砖,散修一个不留神一脚踏了上去,碎砖滚动,散修踩滑,手臂划过半弧,身体微微后仰。

    就这一瞬,松苓眸光一凝,猛的冲上前来。散修抵挡不及,长剑被松苓一爪拍落,尖刺划烂了袍袖,手臂上留下了三道极深的血痕。散修指尖染血,他以指尖血在掌心画符,欲拼全力再将狐狸封印一次。

    就像百年前那样。

    松苓见状迷起眼眸,攀着墙壁直袭散修脖颈,散修已将符化成,星芒凌空而聚,抬手就要拍上松苓面门。

    松苓躲都不躲,避也不避,迎着这一击冲了过去。它一尾卷上散修的腕,将散修拽向自己,抬爪在人胸膛上微微借力,偏头咬上了脖颈。

    森森白骨显露于胸前,整身的袍子都被上猩红,松苓牙关紧合,上下犬齿猛然交错,散修只觉那牙磨在耳边。血沿着尖齿喷出,浇红了本未染血的肩背,散修彻底成了一个血人,喉中嗬响不断。

    只见松苓用力一扯,脖颈的那块肉发出撕裂的声音。

    散修的下颌不住的抖,他连嗬声都快发不出来,松苓从未想过留手,它在百年前就想要这人的命。

    它偏头吐出口中烂肉,伸舌舔净牙间鲜血,一旁散修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鲜血晕开满地,松苓看都不看一眼。小巷中风难过,血腥气息积聚不散,松苓泡在里面,赤红毛间全是散修的血气,它平复喘息,踩着血,叼下那枚腰牌。

    它好脏,也好困,好在客栈离这里不远。

    迎亲不走回头路,那热闹传至小巷时已几不可闻。

    松苓爬窗进屋,见得床榻上多了一个鼓囊的包袱,淙舟已然回来过。

    可人呢?

    这屋子不大,扫一眼就能看清全貌,松苓想着淙舟既然不在,那它不如把自己打理干净再回来。

    它想着便又要推窗出去,刚一转身,身后的房门便应声而开,松苓半回过身,与淙舟打了个对眼。

    淙舟又借了店家厨房炖了一盅鸡汤,走近房门听见狐狸爬窗的声音,推门而入。他衣摆稍长,端着鸡汤又腾不出手来提,便只好垂首看着不叫自己踩到。再抬眸时,浑身是血的狐狸正要往外跑。

    他眉心微皱,紧着步子就要上前去,奈何神魂一震,眼前一黑,手中的鸡汤险些反倒。

    这一下可把松苓吓了一跳,它忙跳下窗台,双脚落地,随手将腰牌扔在地上,勾过床架上搭着的衣裳,衣带系的松垮。他接稳鸡汤放在桌上,又将人扶入怀中。

    许是见了狐狸浴血的模样,淙舟此次像是步入了一间暗室,周遭只有几根火把微弱的闪,见不到别的光亮。暗室中央有一石台,石台周边滴答响,似是有水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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