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往哪去寻回来?

    可能接上?

    淙舟像是被塞满了棉絮,一团团堵的他难以纾解,瞬梦中松苓被人斩去两尾,那两尾应当是在一处。他倏地想起方才沾了血牌,偏头看了过去,那腰牌隐在暗光里,璎珞已干,黑褐浸透,垂在桌沿上僵硬的荡了荡。

    狐狸突然发出一声呜咽,淙舟回眸,只见狐狸咂了咂嘴,一口咬在颊边寝被上,歪头又睡了过去。

    应当是饿了,过会儿去叫些饭食。

    淙舟把那腰牌洗净,借着烛光细细的看,不像是玉,又像是玉,玉上带着飘花。那牌子上刻着人名,以及生辰八字。翻过腰牌,一道护身的符文赫然显现,淙舟不觉单眉轻挑。

    这蜡烛太劣,离的远了不够亮,离得近了又有烟气熏眼,淙舟向店家要了一盏煤油灯。这店里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油灯,也只比那蜡烛好上些许,淙舟瞧着那腰牌,觉得里面似是有丝丝绒絮,而不是飘花。

    他凝气探去,发觉这腰牌果然只是空有一个玉壳,再往里探,则是他熟悉的气息。淙舟回身看向睡的不省人事的狐狸,合着今儿个搞了一身血,就是因着嗅到了尾巴。

    天光西坠,星光在水,夜幕吞下最后一点亮。

    那人应当修为不高,炼不化这九尾狐尾,只得将其以玉石封住,刻上符篆以避灾邪。

    只此一条,还余两条。

    淙舟自袖中摸出几个铜钱,轻轻一撒,铜钱震声散落桌案。他看着铜钱许久,只觉这卦象似有异常。

    一条寻不到,一条就在此处。

    在这间屋子,在他身边。

    夜又深了些许,麻黑的天像是要压下来。

    淙舟将那腰牌放去床上,思索片刻又塞进寝被堆在床角。狐狸翻了个身甩开尾巴,追着寝被一同去了床角。

    铜钱铺在桌上,映着烛光微颤。

    淙舟将之挨个拾起,又抛了出去,铜钱滚过几圈,震荡数声,淙舟撑着桌案,拧起眉心,此次卦象与方才并无不同。

    在这间屋子里,在他…身上?

    松苓不知做了什么梦,听着声音像是要哭,淙舟闻声扭头看去,只见松苓双爪环抱寝被,动作轻柔的像是抱着心爱的人,尖牙勾出棉线,不时伸出舌头轻轻舔过。

    淙舟替它解下棉线,正巧松苓伸舌舔了一下牙,他碰到了那处湿滑。舌是热的,软的,淙舟轻抚着狐狸背毛,直到狐狸睡得安稳。他看着不时扫在床榻的狐尾,又看向桌上的卦。

    狐尾在他身上。

    淙舟阖眸,凝气向内探去,良久,他缓缓睁眼,眸光比方才探玉时还要凝重。他自醒来,从未探过丹田气海,那处似是被人布下一道屏障,哪怕探去也是如同隔着白雾一样,看不清,望不透。

    而今探去,竟让他探得一丝异样的气息,非他所有,却又与他相融,这道气息润养他神魂,护他气海不散,留他半身修为。

    指尖微动,狐狸背毛已然被他捂热,掌中润汗,抬手时带起少许浮毛。

    今日耗费心神,淙舟有些累了,他收了铜钱,和衣而卧,不过片刻又倏然起身,将铜钱再次抛出。

    两枚通铜钱滚落床脚,反着暗光,投在床沿雕花上。

    缘已变,也罢。

    已知晓,也罢。

    玉壳封着狐尾,他亦为玉壳。

    淙舟鸽和衣仰卧,抬臂覆上双眸,他神思渐沉,就要睡去,却又在反复琢磨,狐狸跟着他可是为此?

    “薄情郎,负心汉。”

    耳畔声音不绝,是那夜松苓的控诉。

    他夺了人家身,又让人受了这断尾之痛,此等伤身伤心之事,只叫他自裁亦偿还不够。

    星月缀于苍穹,如映万家灯火,西风过境,推走余夏粘稠。

    松苓贪恋身上的那片温热,迟迟不愿睁开眼,它早醒了,就在淙舟折腾寝被的时候。它本想上前看看去,谁承想被子咬的太死,一根线勾在犬齿上,疼的他险些嚎出来。

    只得作罢,等着淙舟来救。

    它听着淙舟演算,知晓他的疑虑,又看着淙舟探入气海,寻得他曾留下的印迹。

    淙舟的懊恼快要将松苓淹没,自淙舟醒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将情绪外泄的如此彻底,许是这懊恼太过于强烈,冲破了冰原,润化了雪,终是叫那山崩于前亦无所动的人有了裂痕。

    这人想错了,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不要懊恼。

    松苓轻轻拱了拱淙舟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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