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淙舟膝头,他下巴搁在人肩上,垂下两只前爪,喉中的呜咽喧嚣着委屈,它等着人安慰,却只听得一句。

    “城里没有煤油灯吗?”

    狐狸僵住了,尾巴都不动了。

    “煤油灯只要添足了油,要想长明也不是问题,”淙舟声音中带了些许笑意,“你虽非凡物,但如此生生拔毛,不疼吗?”

    疼!狐狸依旧瘫着,只在心里暗暗嚎叫,怎么不疼?九尾狐毛可是圣物!他都要秃了,怎么可能不疼?

    屋外西风渐起,山林喧嚣,衬得狐狸的呜咽更加委屈。他好苦,这人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说清楚?

    耳畔倏地闯进一声轻笑,打断了狐狸的呜咽。松苓抛去委屈,猛的支起身,捕捉着仙君眼中未散的笑意。

    自淙舟醒来,松苓便再难见到他笑。

    冷泉破冰,山雪消融,也只需这一笑罢了。

    “辛苦,”淙舟见狐狸呆愣,遂敛起笑容,将狐狸放在地上,“家境贫苦,你我不便过多叨扰,我去给人点上灯,即刻就走。”

    松苓依旧愣着,回神时淙舟已然出了偏房。

    “仙君可是另有指教?”妇人本在房中缝补,听得偏房门响,忙放下针线赶上前来,她走的急,险些碰反了榻边的笸箩。

    昨夜男人又咳了半宿,她慌得很,生怕这煞气除不净。

    “不算指教,”淙舟微倾上身,将那红烛递了过去,“敢问家中可有烛台?”

    “啊有有有。”妇人连连点头,接过蜡烛看了一眼那火红的烛芯,她有些疑惑,却又不便多言,只向着淙舟又一颔首,回身走向墙角矮柜,在矮柜深处摸出了尘封的烛台。

    矮柜似是有裂,烛台落了一层薄灰。妇人用衣袖将灰擦了去,袖口积了些许尘。

    狐狸炸着尾巴跑了出来,有一条尾尖的毛明显稀疏。

    “煞气虽除,但屋内阴气仍盛,”淙舟伸手叫狐狸跳上肩,“此烛长明,放于屋内西北角处,燃七七四十九天,可添旺气,尊夫病气可除。”

    妇人细细听着,将淙舟的话一字不差记在心里:“诶,诶好。”

    说着她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报此大恩,仙君似是什么都不缺。她正愁着,只听淙舟说:“我已叨扰许久,尤其这崽子甚是扰人,煞既已除去,自是不便多留,”他拱手作揖,“淙舟谢过主人家盛情,就此告辞。”

    言毕不等妇人挽留,他已出了房门往外走去。

    你才是崽子!

    松苓才不顾什么礼节,他闻言甚是不悦,攀上淙舟后颈,对着发髻又是一通狠咬。

    淙舟反手将松苓抓下,拎着后颈皮,垂手于身侧。他回身又向着妇人作了一揖,赔笑道:“见笑。”

    狐狸乖了,他收着四爪,蜷着尾巴,头不自觉的扬起,眯着眸子望着微脏的袍袖,任人拎出了小院。

    从这山坳往城中去还要走上好一段路,松苓不想被拎一路,遂将这笔仇暂时吞下,他盘算着先服个软,待到夜里再将人一口咬死。

    他奋力向后扬起头,蹭了蹭淙舟的腕。耳朵被触碰,还会轻轻的抖,扰的人痒。眯起的眸子轻眨,不断向淙舟讨着好。

    耳朵挠的腕痒,这眼神看的心痒。

    松苓见淙舟眸光微滞,脚步轻顿,他如愿回了那熟悉的臂弯。他埋在肘窝笑了许久,又将那笔仇狠狠地记下,这才打了个滚,翻起肚皮仰面看天。

    天穹积云,方才散去的些许又聚了回来,松苓瞧着当是要下雨,这场雨过后秋凉也就该起了。

    淙舟行的不疾不徐,前脚才穿过门洞,身后城门便落了锁。这城稍偏远些,城门破旧,推起来吱嘎作响,门栓厚重,似是要把那木架砸断。

    夜才漫上穹顶,城中倒也繁华,虽不见高耸楼宇,倒也可见灯火如星汉。

    雨如星坠,淅沥落地。

    松苓将尾巴尽数藏进袍袖,甩出一根缠在淙舟臂上,他东奔西跑一整日,早已饿的不行。

    狐狸肚子响声贯耳,震荡在淙舟手臂。走上街市,喧嚣叫卖声不绝,他将脑袋在淙舟肘弯拔出,抬眸想寻些吃食,他不知淙舟还有几多银两,他只觉饿的发晕。

    他正寻着,蓦地望见隐在暗夜中的高塔,那塔上似是有人。

    松苓眯起眸子,喉中滚出低吼。

    淙舟头一次听得松苓发出如此声音,他顺着松苓目光看去,瞧见了那座高塔。

    那是嵛山在各城设下的塔。

    松苓不自觉收紧爪子,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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