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头抱回去了吗?你跟着神仙哥哥,可要好好修炼呀…”

    稚儿打着绳结,絮絮叨叨的低语,声音不大,却也扰人,松苓就在这扰人的声音里看着麻绳变成绳网。稚儿将绳网套在青石上,又把余出的一根绳头递给松苓,一人一狐拖着青石往家走。

    “神仙哥哥活了多少年呀…”

    “小狐狸又活了多少年呀…”

    这一路上倒是不会无趣。

    稚儿还在念叨。

    第3章 高塔

    往回走时日头打正,细碎的影铺了一路,松苓这才发觉自己走出好远,它踏着一地斑驳,逐渐缓下了脚步。

    尾巴好热。

    “小狐狸累了吗?”稚儿随它一同慢了下来,“我抱你吧。”

    松苓看看那伸直的小手,又瞧了瞧稚儿含笑的脸,尾巴缓缓炸开,下一瞬又落了回去。它摇了摇头,叼着麻绳继续走。

    小孩抱不动他,他会被小孩热死。

    淙舟立于堂阶下,腰间玉牌下坠着黛青的穗,穗乱在煦风。

    他仰颈看着天日,闻得院外悉索声响,还有孩童的笑声。正想要出门去迎,才迈开步,倏地眼前起了黑朦。不同于往日神魂震荡不稳,这次淙舟做了一瞬的梦。

    醉醺醺的儿郎朝他作了一个毫无规矩的揖,垂首时一头栽在他肩膀上,发间软耳微微抖动,搔的他痒:“我叫…松苓,涂山松苓,松苓酒的…松苓,”狐狸醉的不清,尾巴都藏不住,“敢问仙君大名?”

    说完狐狸双腿一软,不等他答,便埋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淙舟睁开眼,有些不适应骤亮的天光,院外声寂,狐狸正蹲在青石上盯着他,爪子举在嘴边,似是方才还在舔毛。

    “神仙哥哥!”稚儿抹了一把汗。

    “回来的正好,”淙舟向稚儿笑着颔首,探手摸到狐狸温热的毛,“辛苦了。”

    他说的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客套。

    松苓不听他讲,只仰着头看他。半晌,狐狸抬起前爪碰了碰淙舟的脸,好凉,它只觉淙舟就像千年冷泉下的冰,晒不热也捂不化。

    还是得寻回来。

    狐狸暗自想着。

    淙舟嘱咐稚儿寻一把小刀,俯身抱起狐狸将它托上肩头,拎着麻绳把青石拖去了那口枯井。

    “神仙哥哥,”稚儿追了出来,从身后拿出一把菜刀,“家里没有小刀,最小的就是这把菜刀。”

    “无事,”淙舟接过菜刀,“劳烦再拿一把铁锹给我。”

    “噢,好!”稚儿应的干脆。

    淙舟看着稚儿进了院,抬指蹭过菜刀刀刃,血珠滚了下来,染红了刀,也粘脏了衣袍。他动作太快,狐狸想拦没能拦住,只悬着两只前爪,爪尖微蜷,似是在握拳。

    “我无碍,”淙舟将菜刀搁在一旁,反手轻揉了一把狐狸的头,接着蹲下身,在那青石上写了一个猩红的“镇”。

    此时稚儿领着妇人走来,妇人手里拖着两把铁锹,她看着仙君好大的力气,举起青石奋力砸进枯井。井不算太深,青石撞击井底淤泥,发出闷声咚响。她脚步微微一滞,又看向淙舟,只见仙君负手背立,并不见喘息急促。

    只是袍袖沾了尘,落在白衣上脏的突兀。

    一旁的狐狸也不干净,它刨松了不远处的土,刨出一个坑来,远看去,只能见得火红的尾如赤花开在坑边。

    “仙君…”妇人怯怯道,见淙舟回首,忙将铁锹递了过去。

    淙舟还是那一副冷淡模样,微微倾身,接过铁锹,道了句:“有劳。”

    音落他一瞬未停,忙掀了土去填那口枯井。前几日下过雨,深坑里的土稍稍湿润,微微激起的扬尘被湿土掩盖,血红的字一点点消失在井口。

    妇人本想帮忙,却被淙舟拒绝:“女子不宜做此等粗使活计。”

    说完他接着填井,妇人呆立在一旁,帮也不是,不帮又稍稍有些尴尬,眼看着正午热意四起,妇人双眸一亮,双手轻拍,转身回了屋。她取了一捧绿豆,煲了一锅绿豆汤。热水滚沸,那绿豆瞧着还新鲜。

    松苓用后腿立在深坑边,他支着爪子不愿落下,身上太脏了,滚了一层尘泥,微微一动便会随着浮毛飘在周身,激的他喷嚏不断。

    这坑可以挖个菜窖。

    松苓还有心思想别的。

    那边淙舟已将枯井填埋压实,松苓举爪比了比,那潮土高出井口约有一爪的高度它暗暗感叹,仙君早已不复当年,若三魂七魄俱全,掐诀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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