榎本弘一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死者死亡预测时间是凌晨两点到三点间,但是不代表他遇害的时间就是那段时间。也许我们可以调前一天也不为过。因为死者人际关系简单,没有朋友,没有人在意他什么时候消失的。而凶手则利用了这一点,开着他的车,拿着大型的行李箱故意在便利店转一圈,让人记住在那个时间段有出租车来过。便利店的停车区刚好是在收银区和主街道的视角盲区,如果了解这块地方人迹不多的话,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混淆失踪时间,进而混淆死亡时间,制造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台下的降谷零突然豁然开朗。

    他一直不理解的那个行李箱问题得到了解答。

    “从林区的树坑和录像的情况来看,凶手非常了解这块地方。但护林区和警校便利店的距离至少有15公里远,想要熟悉这块地方的各种情报,除非是住在警校附近,工作在护林区,又或者住在护林区附近,工作在警校区附近,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本身就是会到处跑的人。”

    目暮警官反应过来,“出租车司机?可是死者的女邻居并不是出租车司机,她只是一名打零工补贴家里的家庭主妇。”

    “如果这位女邻居在死者休息时间段借用他的出租车打零工呢?事实上,如果比照车子整洁的情况和死者屋子脏乱的情况,可以推断出这至少是两种不一致的表现。你们还可以看到车子上放着芳香剂,一般车子上放着芳香剂的都是女性…”

    “这不能推断车子是由女性在负责清洁的。”

    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响了起来,是松田阵平。他也不等“请说”,就继续开口。

    “我们组的Hagi发现,死者房间照片里面就有芳香剂。那个芳香剂就是死者自己摆上去的,根本不能作为推断凶手是女性的证据。”

    这话一落,不仅是学生群,连警官和教官们也发出惊疑不定的声音。

    这得是眼睛多尖才能注意到这个东西!?

    榎本弘一也不急,似乎就等着这句话。

    “可我们发现死者尸体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至少穿了两三天,脸上还有胡须。这说明什么?”

    这话一落,众人突然觉得脑袋里抓住了某些东西。

    萩原研二紧跟着开口说道:“如果他是一个在外保持整洁,愿意花心思打理车子的人,他外表应该也会相应的得体。但他被发现的时候,他外表有些邋遢,说明他其实被困住的时间要比想象中的长。再次说明,昨天上午出现在便利店的出租车司机不是他本人。”

    “很好。”榎本弘一说道,“这以上都是我的推断,无法完全准确地还原整个案子的过程。但是我相信现在凶手应该手上还戴着证明她是凶手的证据,可以比照死者脸上出现的细痕。我记得,女邻居的证言说,她和死者虽然是邻居,但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任何来往,彼此不熟。那么——”

    “我希望警官们可以问她既然昨天半夜到今早凌晨的时候,她一直都待在家里,有她的孩子做人证,那么昨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她是否有不在场证明。以上是我们小组的报告。剩下的教官们可以点评其他小组的报告了。”

    降谷零在看着榎本弘一下台前,不少学生们都带着已在风中凌乱的表情。事实上,每次榎本弘一开口说一段话,就有学生们时不时地惊叫“怎么是这种发展”。而这些惊呼都来自于听信榎本弘一在小组讨论传出去的推断的学生。事到如今,他们才知道那些推断全都是一半是对的,另一半是错的。

    “……”

    这人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顿时意识到一件事,榎本弘一该不会就是知道柳本会把他们组的事情说给别人听,所以干脆借他们的口,把所有人的调查方向都给转了个遍吧?老实说,降谷零听到柳本坚定地说“凶手和乘客无关”的时候,他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错了。

    虽然确实与乘客无关,但榎本弘一也太爱混淆视听了吧?

    等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降谷零看到榎本弘一的视线朝着底下躁动的学生们扫了一眼。降谷零并没有错过榎本弘一眼里的狡黠,就像是一只狐狸正堂而皇之地摇着自己蓬松的大尾巴。

    此刻,这只狐狸注意到自己在看他。

    在被几个迫不及待要追问证据的警官们围上他之前,那个清隽的青年朝着自己颔了颔首,似乎在得意地问,怎么样。

    降谷零失笑起来。

    白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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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后续在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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