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招呼就要走,但身上毕竟还有余热,脑子也不算太清楚,导致他走起路来都有点儿顺拐的意思。

    于是,出门送他的宋止戈就这么直接看到他直接“咣”的一声撞到了门上。

    宋止戈都没发现自己嘴角扯了一下,说不上来是因为觉得嫌弃,还是觉得好笑,又或者这二者都有。

    谷祥雨觉得自己还真是烧晕了头了,这南庑的大门怎么可能打得开!

    于是,他又扶着墙去找昨天钻的那个狗洞,扑腾倒一片沾着露水的草,爬了出去。

    在他走后,宋止戈脸上的情绪被收敛的干干净净。

    “这南庑,有多久没有进过别人了?”女人抚着自己的发髻,从主殿出来,嶙峋的脸已经残留着姿色,但鬓角的白发彰显着她确实算不上年轻了。

    宋止戈看着这个女人,带着不属于一个少年的深沉。

    女人咬着自己的指甲,“来的要是皇上就好了,一个死太监,见了也是晦气,你说是不是啊,殿下?”

    宋止戈并不想搭理他,坡着腿,但尽量走的正常一些,腰背挺如竹。

    他提了水,将谷祥雨留下的痕迹擦干净,却总觉得房间里带着一种腥臊气,这让他的一张唇抿的直直的,一天都没有放松下来。

    刘喜乐确实出事儿了。

    那一包盐,是他偷的。

    在古代,食盐可是十分紧俏的商品,“一两食盐一两金”,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宫里的盐就更值钱了。

    盐丢了,可不是小事儿。

    谷祥雨走的急,没留意从另一条道上走过来的一个被一群小太监簇拥着的,二十来岁,穿着红色官服,白净无须的一人。

    谷祥雨老远就听到了刘喜乐要死了的哭声,一时心急,小跑了起来,跑过去的时候,显得半点规矩都没有。

    李德顺正端着茶坐在那里看人掌刑,见谷祥雨冒冒失失地过来,本来是该连着他一块罚的,但毕竟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好好地出现在他跟前儿……

    谷祥雨趁着他愣神的空档,直接就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响头,故意装出一副铁不成钢的样子看了刘喜乐一眼,然后开始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

    “督公,奴才昨天病的厉害,醒来的时候想到老家的一个散热的法子,就迷迷糊糊的让小刘子去借一包盐给我,他年纪小,在家里怕是连厨房都没进过,哪不知道盐的金贵,不知道自己拿了一包盐犯了那么大的事儿。”

    李德顺毕竟是一个宫里的老人了,哪里听不出来这个小子是在避重就轻,讨要个宽恕。

    只是觉得这孩子心思可真是够通透的。

    是个好苗子。

    昨天自个儿说让这孩子自己死,也不知道这孩子知不知道。

    李德顺眼一眯,用茶盖撇去浮沫,尖细的嗓子带着一股子的轻慢,“那这么说来,错确实在你,但咱们都是在这宫里当奴才的,而这宫里,最容不下的就是手脚不干净的,如今出了这事儿,可不是你小子解释两嘴就能过去的。”

    谷祥雨知道这事儿是绝对逃不过一顿罚的,但如果是落在李德顺的手里,那这顿罚,怕是要他丢半条命。

    毕竟能在宫里混这么多年的哪个不是人精,他一个初到者,连这个世界上的生存规则都还没有摸清,就在李德顺这样一个人面前卖弄心眼儿,这不是找死吗。

    谷祥雨将头压低了一些,十分的乖巧,“得督公大人宽厚,没让人将奴才拉去乱葬岗,奴才昨天才捡回了一条命,如今受点小罚算什么。”

    第7章 偷盐

    李德顺手一顿,而后笑出了声,觉得这个新来的小子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能不计较一时得失,只顾着往前看的人,这宫里不是没有,只是少的很,更遑论下头跪着的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了。

    李德顺还没想好怎么罚他,就看到那个走过来的穿着红色官服的男人。

    他直接站起来迎了上去,又想到还跪着的谷祥雨,直接一挥手,道:“罚你半个月份例银,下去吧!”

    谷祥雨以跪着的姿势回头,正好对上那穿着红色官服的男人。

    但却只是看了一眼而已,毫无波澜的一眼。

    他随即便站了起来,扶着被吓的还没有回神的刘喜乐离开。

    绯色官服,五品及以上才能穿。

    不过外官无诏书一般是不能出现在皇宫里的吧,那他是什么,皇亲国戚?

    在谷祥雨扶着刘喜乐走后,李德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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