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如同看着一个死物一般,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像是在直视一个人性的的不堪。

    像谷祥雨这种人,恐高踩低,见风使舵,这些年来他见的多了。

    谷祥雨几乎是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即便是烧已经退去了大半,身体早已经有些虚脱了,少年既然已经提出来让他一同用膳了,他自然不会推脱。

    但谷祥雨看着盘子上面发霉的面饼:“……”

    谷祥雨倒也没有嫌弃什么,拿起一个,剥着面饼表皮的霉点子,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没什么诚意地道着谢。

    道谢并不是目的。

    谷祥雨看向桌子上的茶壶,像是随口问他:“你喝姜茶?”

    少年脸上没有一丝的痕迹,“公公是喝不惯吗?”

    谷祥雨后槽牙磨了一下。

    少年面色跟眼神都停滞了一下,随即又逐渐疏散开来,“您要是喝不惯的话,屋里还剩了一些刚打上来的井水。”

    谷祥雨往嘴里塞着面饼,又用一只支着自己的头,腮帮子被塞的鼓鼓的,清瘦的脸都被撑了起来。

    他的目光从少年的脸上一直往下挪,直到挪到了他的腿上。

    少年微微蹙眉,被冒犯了一般。

    谷祥雨声音不太清楚地问:“你不是个下人吧,皇子?”

    少年眼一敛,但再看向谷祥雨的时候眼里斑驳的心思却被他收敛的干干净净,甚至于带着一丝不安的局促。

    “我……不知道。”

    谷祥雨本来是不想跟他有什么过多的交集的,但昨天他毕竟对自己有收留之恩,总不能当做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

    谷祥雨换了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下巴,“那就是了呗!诶,你腿怎么了?”

    少年薄薄的嘴唇抿起,“前几年受了伤……”

    谷祥雨将手里最后一口面饼塞到自己的嘴里,然后就拍了一下手,问他:“不是天生的就好说了,给我看看呗。”

    他说着,没等少年回答,就直接蹲了下去,一条膝盖都跪在了地上。

    少年被这一幕打的猝不及防。

    谷祥雨的一双手这已经从他的脚踝处一直向上游走,一直到了他的髋关节处,那正是屁股跟大腿交接的地方。

    谷祥雨手指隔着皮肉摁到骨头,少年疼的脸上、脖子上青筋凸显,但看着谷祥雨认真的时候一双眼如同盯着一个针尖儿的样子,竟然一时没有阻止他。

    谷祥雨:“你的髋关节错位了,这是第几年了?”

    少年在听到他说了什么的时候,眼睛黑沉沉的,似乎回到了那个自己因为一口吃食,被一群太监围着,拿木棍夯打的场景。

    谷祥雨没听到回应,回头看他一眼,“喂!”

    少年一张脸上让人看不出表情来,但谷祥雨可不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而是一个见多了人情世故的年纪已经奔三男人。

    这孩子心思可真是够深沉的,如果是长大了肯定了不得,但如今他才不过十一二岁而已,那点心思,在谷祥雨的眼里,实在是有些浅薄了。

    不过谷祥雨却并不讨厌他,反而对他多了一丝的欣赏。

    少年:“五年了。”

    谷祥雨站了起来,又掰了一半的饼子,边剥皮边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住在这里肯定是不合适的,你要是能搬出去的话,占着一个皇子身份,怎么着都会比这这里强上百倍,但如果没人想起你的话那也没辙。”

    少年瞳孔闪了一下,根本没有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提起这件事儿。

    “但前提是你得知道,”谷祥雨眼神下移,再次看向他的腿,“瘸着腿出去,跟健健康康的出去,那待遇可是天壤地别的。”

    少年定了定神,直直地看了他许久,“那公公的意思是愿意帮我?”

    谷祥雨并不想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自然不会将话说的太过圆满,“你这忙可不好帮,我哪有这么通天的本事。”

    少年却笑了起来,他的脸上甚至带了几分阳光的味道,“公公和别人都不一样。”

    公公、公公的!烦的慌。

    谷祥雨将自己的不爽在脸上表现的明明白白,“我姓‘谷’,叫祥雨,就是‘祥雨’的那个‘祥雨’。”

    少年正了脸色,“我叫宋止戈,小名危月,谷公公,叫我危月就好。”

    谷祥雨:“……”

    说实在的,“止戈”这个名字取的倒是挺有意思的,像是一个贤良的武将会起的名字。

    真要深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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