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拒绝,更像是疲惫到了极点,没什么力气去纠结这个了,她微微扯了下唇角:“随便你。”

    邵知寒和巴丽去找了旅店住下,林白在手机上收到她们发的定位消息,还说等她们回来一起吃晚饭,林白回了句别等,你们先吃。

    那碎石子扎出的口子不大,时间也不久,车胎里的气还没跑太多,轮毂也还没变形,林白和徐影春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开,绕了些路,寻找修车行。

    补胎的时候,徐影春倚在车边,垂着眼,跟修车师傅交代两句情况,便不说话了。林白也识趣,没说话,只是在她的手摸进兜里的时候抢先一步,没收了兜里的东西。

    指尖和冰冷的、还带着潮气和水珠的皮质手套相触片刻,林白抽走了手套里的东西,她说:“别抽烟。”

    之前林白没收了一支电子烟,没还给她,但徐影春却不止一支烟。

    徐影春皱眉,林白把那支电子烟揣进自己的口袋,理直气壮地,迎向徐影春的眼睛很明亮很坦荡,在这昏暗的夜色里像晚星。

    她喉咙动了动,没说什么,她疲惫至极,这种疲惫不是跋山涉水开了一天车的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心里突然感觉累,累得让她没有力气再去挣扎拉扯,如同默许一般,对于林白的举动什么也没做。

    尽管她真的很想抽烟,很想感受那烟雾从自己的身体里腾起,缓缓呼出的感觉,白烟像是抽离出了一部分自己,脆弱的、多愁善感的那部分自己,又重塑成一个坚强的、满身盔甲的人。

    两人回到旅店,邵知寒和巴丽已经在餐厅里点好了菜,热腾腾的烧烤,等着两个人,林白拉开座椅坐下:“不是说不用等吗?”

    邵知寒看了一眼徐影春的表情,说:“等一下也没什么,菜还热着的。你们想吃这个吗?这里还有别的菜,你们看要加吗?”

    她有种小心的殷勤,到底因为有人去世的消息,带上了那么一点不知所措。

    林白好养活,不挑食,无所谓吃什么,只要没放辣她都可以,她从桌上拿起一串牦牛肉的烤串。

    没想到徐影春却抬手叫了服务员,等人过来开口问:“有酒吗?”

    桌上的一大盘烤串旁边很快多了一打啤酒,徐影春伸手拿过一罐,林白伸手按住她:“你……”

    她有一大堆理由,明天她们还得上路,她还得开车不能喝酒,喝酒伤身本来就不该多喝,更何况她酒量还那么差……

    但所有言语都在看到徐影春的眼睛的时候被吞回了肚子里。徐影春的眼眸漆黑,看着人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直勾勾的意味,明明十分平静,却好像藏了一场如外面正在下着的泼天大雨,眼睛幽深处都是湿漉漉的难过。

    她松开了手,刚才没让她抽烟,可这点负面的情绪总要发泄出来,醉一场吧,年轻人醉一场也无妨。

    徐影春并不说话,见她放手,便一言不发地拿过一罐听装啤酒,拉环一扯,冰凉酒液滚入喉咙。

    第27章 醉酒

    其实,徐影春的酒量是真的很差。具体差到什么程度呢?林白记得有一年,她父亲的厂里发了一箱荔枝,林白自己吃不掉,只留下了几个,其他的一箱全给了徐影春。

    荔枝水分多,又很甜,林白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醉鬼——吃水果都能吃醉。

    徐影春抱着箱子,大脑昏沉晕乎,脸颊也红扑扑的,瞳仁有些涣散,露出与平时沉默寡言的模样不同的神情来,笑容有些傻傻的,扑过来抱她,叫“姐姐”。

    ……酒量就是这么差。

    时隔多年,林白看见她笃定娴熟地叫服务员拿啤酒的样子,还以为她的酒量变好了——毕竟这么多年不见,她还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很多以前不会的东西,有些长进是正常的。

    可是,她学会了别的,竟然还是没学会喝酒。

    喝酒的模样深沉,像模像样的,可是一罐啤酒还没喝完,人就不行了。虽然还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可是那迟缓的动作、游离的目光都暴露了她喝醉的事实。

    虽然还没成年,但今天情况特殊,巴丽也被允许喝了一点儿酒,谁能想到,这小姑娘的酒量倒比徐影春还好,三罐下去,才到徐影春现在的状态。

    还好剩下了两个清醒的人,林白站起身去买了单,回来握住徐影春的胳膊,就往自己肩上搭,道:“今晚我跟她一间,你和巴丽一间吧。”看见巴丽还抱着啤酒,从她手中拿走,“你也别喝了。”

    邵知寒点点头,两个人一人负责一个酒鬼,往楼上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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