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手套下藏着东西。是惴惴不安的真心,是言不由衷的话语,是苦心经营的冷漠外表。

    但她不确定,她是否真的看到了,抑或只是猜测。

    她的模样太明显了,林白掀起她的袖子,又小心地掀开手套的边缘,动作轻柔,给她涂药膏。

    徐影春不自然地轻轻一挣,便被林白按住。

    冰凉的药膏敷在被烫得微微红肿的娇嫩皮肤上,十分舒适,但徐影春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

    被林白指尖触碰过的皮肤微微战栗,她想躲,又不想躲。

    药涂好了,林白本来想将这管烫伤膏重新放回她的口袋,想了想却又收回了手,指望她自己上心,简直是痴人说梦。

    于是转而将药膏揣进自己口袋里,说:“你自己不上心,那就只能我每天帮你涂了。”

    徐影春张了张口,看林白的笑容灿烂明朗。

    她对她的好这样坦荡,她真羡慕她。她却要瞻前顾后,矛盾纠结。

    她要拒绝,她得拒绝,每天涂药,万一真被发现了手套下的秘密……

    话几次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她只好闭嘴,又拿起相机拍照,她本以为伪装冷漠外壳如盔甲坚硬,现在却觉得像一面忽忽悠悠的破旗子,不牢靠,被她一扯便要掀动飘走了。

    邵知寒和巴丽喂完了鱼,又逗完了草原上的土拨鼠,才过来,问:“你们干嘛呢?”

    “没什么。”林白把药膏收了起来,笑眯眯道。

    她们走旁边的栈道绕湖步行上山,扎金甲博神山的冰川连绵,白雪皑皑,美丽神圣,几个人一路往上走,看见河流湖泊森林静谧安然,人行走在其间,心也不由得安静下来。

    不时有小小的野生动物出现在草间,毫不怕人,飞快地从青葱绿意之间穿过,是城市里绝对看不到的风景。

    除了措普湖,她们还看到了两个美丽的小海子,康珠拉措和志玛拥措,幸好此刻拍照的人不多,志玛拥措湖边的尖石头是经典打卡位置,邵知寒和巴丽拿出手机又要自拍,可自己拍怎么也拍不出湖的全景,只能拍到两张大脸。

    徐影春帮她们拍照,虽然不善人像,但是至少比她们自己用美颜相机拍的好,邵知寒和巴丽摆好姿势,十分典型的游客照姿势,俗气得很,可少女的笑容明媚,过分俗气反而变成了一种无邪的美好,她们拉林白过来:“一起嘛。”

    林白想了想,走了过去,顺手就将徐影春一起拉上了,她轻声重复邵知寒和巴丽的话:“一起嘛。”带着轻轻软软的鼻音。

    徐影春挣了一下,她喜欢拍照,却不喜欢自己被拍下,邵知寒和巴丽一开始没喊她,但看见林白拉了她来,眼见有戏,也一起哄闹让她合照。

    “一起出来旅行,连张照片都不留下怎么行!”

    “就是嘛!小春姐你长得又不难看,为什么这么不想拍照嘛!”

    林白拉住她的胳膊,说:“就一张,留个念想,以后也好回忆这段旅程啊。”

    最后,还是没拍到湖的全景,一个人拿着相机转过镜头来拍,勉强将四张脸挤了进去,一点也看不出是志玛拥措。

    继续上山到了措普寺门口,几个人进去观赏祭拜,徐影春早早地出来了,从山顶的寺庙俯瞰全景,继续拍照。

    刚才在山下天气还很好,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山顶却阴沉沉的,是两种天气,很快便有落雨的趋势,她们其实带了伞的,但只有两把,天边一声闷雷炸开,雨毫无预兆地急急落下,淋了雨没事,可徐影春生怕自己的相机设备受潮坏掉,刚想将外套解开包裹住相机,头上忽而一暗,伞面张开在她的头顶,雨滴劈里啪啦地砸在伞面上。

    很近的距离,林白问:“拍好了吗?”

    徐影春垂眸:“好了。”

    这伞不算大,为了让两个人都尽量不被淋到,林白又走近了一些,她比徐影春要矮一点点,呼吸间是一团温热,刚好暖暖地融在她颈侧的皮肤上。

    徐影春下意识便要偏头。

    邵知寒和巴丽也从寺庙里出来了,她们一共两把伞,两人打一把,林白打着伞,手里的温泉蛋袋子里还剩最后一个蛋,其余的,她们买了许多,但都被邵知寒和巴丽吃完了,如同吃饭后甜点小零食那样快。

    林白说:“我打伞不好拿,最后一个了,你吃了吧。”

    “不吃。”徐影春仍然摇头。

    唉,林白内心叹息,这小孩也太倔了。

    她将伞柄夹在胳膊肘下,飞快地将那个鸡蛋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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