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她把她当成亲妹妹,分明自己也还是个半大孩子,却还是像个小长辈一样照顾她。第一次和徐影春一起去吃面的时候,那碗面上就放了一把香菜,徐影春吃了一口,就皱起眉。

    林白问:“怎么了?”

    徐影春把香菜“呸”地吐出来,说:“一股草味儿。”

    “……”林白虽然不觉得,可看她是真心实意地不喜欢,她们年少时也不算很富裕,不喜欢,但徐影春还是勉强自己吃那碗面,林白于是一筷子拨开她的筷子,“脸皱成包子了,等会儿再吃,我帮你把香菜碎都挑出来吧。”

    那香菜碎又多又细,散在色泽微黄的面汤里,夹在面条中间,要将它们全都挑出来,实在是个不算累但很琐碎的活儿。徐影春跟她一起挑,两个人合力也花了好几分钟,面已经冷掉了,但徐影春还是吃完了。

    念及旧事,林白悄悄抿了抿唇,露出一点笑意。

    于是毫不犹豫,如同以前做的那样,她伸筷子过去,要帮她挑香菜。

    “……干什么?”徐影春看见她的动作,顿了顿问道。

    “你不是不爱吃香菜么?”林白眼神无辜,“我帮你挑。”

    巴丽这才想起来,她是知道徐影春不吃香菜的,但她自己爱吃,这家店又放得少,于是就忘了,听了林白的话,连忙跳起来。她跟着徐影春学纹身,师父学徒的关系好歹也得孝敬一下,说:“小春姐,我来帮你挑。”

    徐影春被这两个人的热情弄得有些无奈且不适应,她伸手护住自己的碗,说:“不用了,吃得惯。”

    又在别扭了,林白心道,明明不喜欢。

    巴丽听了这话就安分了下来,但林白可不是徐影春的徒弟,她才不听话,直接把徐影春的手拎来,把那只碗拖到自己跟前,开始帮她挑香菜。

    巴丽吃惊得张大了嘴,心如明镜的邵知寒挑了一筷子堵住她的嘴。

    “……”徐影春侧眸看她,含着一点复杂的神色,又是无奈又是无措,吐出一句,“你怎么……”

    “我怎么?”林白专心致志地在那堆葱花里辨认香菜的身影,眼也不抬地搭了一句腔。

    怎么变得越来越不讲道理了。徐影春心道,但没说出来。

    “你跟我客气什么。”林白挑完了,把碗推回去给她,说,“以前也不是没给你挑过。”

    徐影春不说话了,她态度强硬,自己的拒绝又柔软无力,说什么好像都不对,只好沉默。她沉默地把碗拽回自己面前,面条被嚼碎了,从嗓子眼落下去的时候,没了香菜的味道,一下子美味的程度提高了很多。

    可她觉得难受极了,好像在她面前落了下风一样。

    她的温柔,于她而言从来都是可口的毒药。

    她能感觉她在看她,那目光让她坐如针毡,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牦牛肉的香味、面条的香味好像从舌尖集体消失,她端着冷静沉着毫无反应的外表,实际只是机械的咀嚼。

    终于吃完了,她立刻站起身,好像坐在她身边都已经让她难以忍受了似的,抛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们”就要立刻逃离。

    三人“哎”了一声,林白还伸出了手,睁大了眼,她却什么也没想,匆匆转了身。

    ——哗!

    服务生端着刚从后厨拿出的冒面,跟她撞了个正着。她的动作太突然,服务生措手不及地,那面汤洒出来一大片,落在她的手臂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服务生一看这幅情景,吓得语无伦次,连忙把面碗往旁边桌上一搁,忙不迭地抽了几张纸,按在徐影春手上。

    座下吃面的三人也是惊愕万分,林白刚刚看见她身后的服务生了,可是她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急不可耐地转身要走。

    坐在她旁边都这样不情愿吗?

    林白顾不得腹诽,吃面条的三个人都站起身来查看状况,幸好此时不是夏天,穿的不是短袖,隔了一层布料,到底替皮肤阻挡了一层温度。

    这么大的动静,面馆老板被惊动,出来陪笑脸,说她们今天晚上这顿免单。

    林白不关心免不免单,她看着巴丽把徐影春右手的袖管献上去,那衣料濡湿一片,但却好悬没透进去,面汤虽然滚烫,但手臂上的皮肤却是光滑白皙如初。

    只有手腕处被泼出的汤汁烫红了一块。

    老板给她们指了洗手池的位置,几个人陪着徐影春去冲冷水。徐影春盖住自己的手腕,说:“没事,根本没烫伤。”

    林白有些无语,什么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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