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幽黑的眼眸,本来从形状上看是天真清澈的鹿眼,可现在却那么冷清。林白能感觉徐影春的眼神落在自己脸上,细细端详,像是要辨认她这些年来的每一寸变化。

    那眼神很轻,也很沉,很冷,也很热,让林白难以承受。

    她别开眼,不敢和徐影春对视,这么多年,她竟然长得比自己还高,变得这么有压迫感了。

    索性刚才都说了那一句,像是还没上战场就缴械投降了一样,林白硬着头皮从塑料袋里掏出那包喉糖,递过去:“给你。”

    对林白来说,这动作已经是相当明显的示好了。

    徐影春的目光顺着她的脸、她的脖颈、她的手臂一路滑了下来,落在她手上和她手里的喉糖上。

    但她仍然没动,没伸手接。

    她们俩站在这里,又沉默了下去,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是无声无息的对峙,连空气都焦灼。

    那只烟没人抽,被夹在指尖,在夜里兀自静静燃烧。

    林白站的这位置其实很挡路,但索性这个时间点,姑河这小破县城人又少,竟然这么久也没人来药店买东西,没人叫她让开。药店店主在看电视里放的狗血连续剧,也根本没空管是不是有人在自家店门口闹别扭。

    只要不是来砸店的就行。

    不知过了多久,徐影春才开口叫她:“林白。”

    林白微微一怔。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听到徐影春叫她的名字,从前她一直喊她“姐姐”,只有这两个字,不带任何的名字,好像她是她的亲姐姐一样,而分离之后则是根本没有呼唤名字的机会和需要。

    林白这两个字,叫得当真是冷静疏离,是第一天认识的陌生人口吻。

    但徐影春问的话却不是陌生人会问的:“你为什么回姑河?”

    林白微愣,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好像都不对。

    当年一心想要走的是她,现在留恋故里的也是她。她已经难以感同身受八年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坚决地要离开,但是对于现在自己的想法也依旧不那么清晰。

    回来的理由其实可以说的很多。

    厌倦了北京的生活,突然发现小县城的慢节奏的生活也不错;四年工作经历除了银行卡的数字在增加,其他的什么也没给她带来,她觉得迷茫空虚;还有……她想念故人了。

    但此刻,故人就在眼前,想念却如鲠在喉,说不出口。

    最终林白的唇微微动了动,言不由衷:“大城市工作压力太大,裸辞了。”

    徐影春轻哼了一声,语气淡而凉:“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林白不说话了。

    她话里带刺,很明显是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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