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松苓猛然拍案起身,嗔了淙舟一眼,勾起酒壶就要翻窗,他道:“我自己去,屋里太闷,我得去房顶上吹风透气,赏残月去。”

    说着他一把将窗推了个大敞,窗扇撞上了墙又弹了回来,声音老旧,应当修葺。

    那轮残月就飘在薄雾中,晕染了周遭簇拥的云,松苓在窗沿上猛蹬了一脚,接着攀上房檐,用力一荡上了房顶。

    淙舟不拦他,只笑着看着这人消失在窗前,那轮月又露了出来。

    他坐在松苓方才待过的太师椅上,一旁的笸箩里有一把小剪子,淙舟捏着剪子,挑了挑那已然暗下去的烛。

    烛光跳在脸上,影子在墙上晃荡。淙舟自问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意,自那个夏夜松苓闯入破道观之时,他就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那初入人世小狐狸还像一块榆木疙瘩,猜不出淙舟所想,也看不清自己所念,今夜话赶话挑起了话头,狐狸如此羞愤也是淙舟不曾想到的,着实让他惊讶了一瞬。

    淙舟微勾唇角,看着那树枝扰了清月。

    这客栈房顶建的宽且缓,松苓仰面躺在瓦上,一手环抱着屋脊兽,一手高举着酒壶,微微一倾,清酒淋了下来。

    心里好乱。

    松苓长叹一口气。

    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他还能真嫁给淙舟不成?有什么不能说的?做什么还要害羞?非得寻一个蹩脚的借口跑出来不可。

    月是冷的,酒是热的,这滋味当真磨人,淙舟所言不错,冷夜赏残月,当真是好兴致。

    清辉遮星,云雾如屏,松苓不知在房顶上躺了多少时辰,这天上渐渐聚集了云,明儿应当是要落雨。

    情这一字于他而言就如同水中月镜中花,摸不到也探不明,松苓倏然想起多年以前在丹穴山时,他曾问过长离:“长离哥哥有没有喜欢的人?”

    长离正在给山鸡拔毛,一旁的火早已生的高,猛地听见松苓如此问,不禁诧异,他道:“怎的突然问这个?”

    松苓脱了靴子,赤着脚淌水,道:“上次你从山下带回来的话本,里面有一本再讲一对男女,他们亲啊抱啊,我去问爷爷他们为什么亲,为什么抱,爷爷说这是两个彼此喜欢的人之间的亲昵。”

    “你拿着话本去问爷爷?你是怎么想的?”长离回眸,迎上了一双透澈的眸子。

    松苓耸耸肩,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不懂啊,”他站在瀑布下,水汽洇湿了发,“不是你们从小就跟我说不懂的就要问吗?问爷爷怎么了?”

    山鸡耷拉着脖颈躺在长离指尖,翻着白眼看着松苓,尾巴已经被人拔秃,它受着这等罪,还要听这人事不懂的小狐狸犯傻。它阖上眸子,只想求长离给它个痛快。

    见长离神色复杂,松苓愈发的疑惑,他歪了歪脑袋,又问了一遍:“长离哥哥有喜欢的人吗?”

    不问出个所以然来这狐狸定是不会罢休,几百年间长离早已将松苓的脾性摸透,他回过头去继续处理手上的山鸡,微微颔首,道了声:“有。”

    “噢,有,”松苓得了回答,接着淌他的水,靠岸的石头平正些,他一块挨着一块的跳。待到他跳到长离跟前,才反应过来那声“有”,“有!?”

    一声惊呼炸在耳边,长离只觉半个脑袋都在嗡响,手上使错了劲,将山鸡的毛带着皮一同拔下了一层。

    山鸡没法再装死,猛地一抽搐睁开了眼,哀怨的看了松苓一眼。

    “是有,”长离借着瀑布洗干净手,把松苓拉到身边坐好,“至于这样惊讶?”

    “至于呀,”松苓坐着也不老实,东扭西转,尾巴上的毛打了好几个结,“你可是从没说过你有喜欢的人。”

    长离轻笑,拔下最后一根鸡毛:“你也没问过呀。”

    他看着还睁着眼的山鸡愣了愣,这才想起杀鸡放血。

    “可我们是兄弟诶!”松苓用手肘怼他,力道有些大,怼的长离一个踉跄,鸡血洒上了白靴,“这么大的事你怎能瞒着我?”

    长离将泥巴糊在山鸡上,笑而不语。

    “你喜欢谁呀?”松苓又怼了怼他。

    “不告诉你。”

    “那我猜猜看?”

    长离轻笑颔首,把山鸡扔进了火堆,他道:“嗯,猜猜看?”

    松苓盘膝而坐,抱着两天尾巴冥思苦想,他拧着眉,指尖不断的捻着尾尖的毛。

    半晌,湿泥被烧干,那火堆里的鸡已然熟透,长离拿着一木棍将其挑了出来,轻轻一敲,香气穿过了水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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