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了三嫁,每一次都没夫家都没落着半点好,不是骤染重疾就是横生灾祸,喜事变白丧,这三嫁让涣娘名声尽毁,城中无人不晓,有好事的孩童还传出童谣,口口相传竟是越来越邪乎。

    方澄就在这满城风声中,向父母提出要娶人家过门。

    方夫人照顾着夫君,昼夜不眠,她将儿子唤来问话,要问问清楚为何非得娶那家姑娘。方澄不多言,只道那是个好姑娘,不该以偏颇待人,而那姑娘也不该受此委屈。

    他们在外间说话,里头的方员外听的是一字不落,好不容易倒顺的气又梗了回去,他瘫在床上,直叹家门无望。

    那日方员外出城散心,在城门初碰上一云游道士,那道士道袍脏污,臂弯挂着一拂尘,那拂尘不知遭了什么罪,毛四方乱炸,沾着一片片的灰。道士拦住他车架,捋着胡须摇头晃脑,拂尘甩到另一边,口中神神叨叨的念着。

    方员外细细听来,琢磨半天才听出这道士是说他家中有难。

    他被忽悠回一根凤凰翎,也是爱子心切。

    焦火气息混着雨潮,噼啪声伴着秋雨沥沥,这场雨下的透,西风携云送走暑热。

    影壁被水洇出了痕,细密的刀刻被洗净尘埃。方夫人哭到失声脱力,倚靠着石榴树瘫坐下去,裙摆沾了树根的泥,偶有蠕虫爬过,青翠卷了黄边,飘飘荡荡黏在了额角。

    是怕的,也是急的,好不狼狈,可她却顾不上些许,只以巾帕覆面。

    一旁的胖丫头瞧见来人忙把方夫人扶起来,小厮搬来了高凳,搀着夫人坐下:“仙君来了。”

    方夫人霎时抬眸,望着那雨中的白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跌撞起身,朝着淙舟就奔了过去。

    身后是暖的,方夫人在淙舟的眼中看见了骤升的火苗,她瞬间睁圆了眼,猛的回身哭嚎出声:“你真的要逼死他吗!!”

    方澄要推涣娘出堂屋,扔了火把,点燃了毛席。

    方员外也慌了神,一身肥肉剧烈的抖,他奔上前去想要拽出方澄,火舌舔舐着袍角,地面烫着鞋,他只觉整个人都要熟了。方澄却在不住的后退,眼看就要被吞没。

    竹韵正看着那块影壁,念着孝经,这一室的哭闹惹得他头痛耳鸣,只想着何时了事带淙舟回那高塔去。

    烟灰直冲天穹,将层云染成灰扑扑一片,影壁后骤然闪起火红的光,接着女人的哭喊声直撞入耳,他拧眉绕过影壁,满面不悦,正想开口询问淙舟是何状况,就见那人舍了伞拉回方员外,一头扎进火中。

    油纸伞倒落在地,雨在伞骨下积成水洼。

    “不要命了。”竹韵低骂一声跟了上去,影划过水洼,雨落而碎。

    他一手扣住淙舟肩头将人带回,口中念决,天穹骤然一闪,雷电穿云而过斜劈入院,石榴树轰声断了枝丫,尚青涩的石榴滚进雨污,激起水花又消散在水中,高凳翻倒在枝丫下,那胖丫头尖叫着跑去了墙角。

    云似是只聚在了这一方小院,雨珠倾泻如瀑,风疾遽然,顷刻间浇灭了满屋的火,天井里荷花折了枝,垂在缸边被急雨踩碎了花瓣,荷叶破了边,锦鲤却闹得欢。

    雨来的快,散的也快,小院湿透,墙上似是能挤出水来,没有一人是干的,那尖叫的胖丫头被浇没了声,抱腿蜷缩在角落,愣愣的看着一院狼藉。

    那把油纸伞彻底散了架,淙舟也好不到哪去,房檐有也似无。

    竹韵收了云雨,将满院的喧嚣一同收了去,他看着如一摊烂肉的方员外,沉声道:“你请我师兄来,就为了看出戏?”

    他被这凡尘俗世扰的不胜其烦,也不明白为何淙舟却是如此贪恋。

    云穹逐渐掺了墨染,层云积的厚,星月透不出来。

    毛席尽毁,只剩角落的边沿未沾染火光。方澄傻愣愣的立在堂屋,火把已熄,水珠和着焦黑,一颗一颗的垂下来,他被风雨洗的干净,连同昏沉的头脑一同降了温。

    “说话啊,”竹韵踢了踢方员外的小腿,“哪有你这样当爹的,非得把人逼死才好?可真是好大的一出戏,要不要给你点儿赏钱?”

    “竹韵,”淙舟拧着袍袖,听着这话直皱眉,“不可无礼。”

    竹韵嗤笑一声,抱臂退了回来:“师兄前尘尽忘还不忘教训我,”他烦躁的很,对谁都带着刺,“可见真是骨子里的教养,是我不懂事,就该冷眼旁观,看着你被来回折腾。”

    雨消云散。

    那方员外双眸无神,瞳仁里映出了天,这应当是方澄自小以来第二次忤逆父母,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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