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他像是看不见来人,点了烛又盯着那两瓶酒,说是盯着,可竹韵瞧着他眸中不见半分光,这人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须臾,淙舟阖眸。

    竹韵大惊,雨巷中他被淙舟吓得不轻,生怕是自己又给这人添了什么毛病。他当即上前探查,带起的风吹动了烛火,光影跳在淙舟身上,扰人清静。

    好在无事。

    “你怎么还不走?”淙舟从来温润,难得带上一丝不耐,音凉如雨,这逐客令下的再明显不过。

    他有些心焦。

    竹韵见他无碍,还能呵斥人,那刚涌起的担忧霎时被抹平:“我来看看你那个祸水,他人呢?”

    还要想办法把人带回去,不管怎么说,这还是他师兄。

    不见人也不见狐狸,竹韵绕着屋子看了一圈,这屋里除了他二人再不见半个活物。他止不住的往床榻上瞟,床褥铺的平整,褶间存着几根赤红的毛,寝被色深,不近看当是瞧不出那几根毛。

    可竹韵眼力不错,偏生就让他瞧见了,毛边上趴着一只秋虫,竹韵连它有几根腿都看得一清二楚。

    逮不着人的时候就想来看看,这看见了那人的痕迹又觉得膈应,竹韵唇角直抽,快要撇到了天边:“他人呢?”

    “不在,”淙舟移开烛台,扔出铜钱,“这屋就这么点儿大。”

    “躲哪去了?”

    淙舟拾回铜钱,凝神又抛了出去,一枚铜钱滚过了头,撞上烛台,斜靠在那一片灯下暗影。

    “没躲。”他眸光微暗。

    “那去哪了?”竹韵追问,非要跟淙舟较劲,非要捡着淙舟不悦时较劲。

    桌案上铺着桌帘,铜钱扔上去并无多大声响,也不清脆,是带着潮湿的闷。这声黏糊,扒着淙舟心尖不放,又像爪子般不断轻挠,乱人心,扰人烦。

    “涂山。”

    他直觉松苓不太好,可这铜钱似是与他作对,叫他半分算不出。

    淙舟一把抓回铜钱,撑桌起身,推开挡路的竹韵,袍袖撩翻了烛台,蜡油顺着桌案淌下,携着烛火,悬凝半空。

    这样的疾行也是他难有,他所有的慌乱与不安皆来自松苓,也都给了松苓。

    “你去哪?”竹韵扶起烛台,回身拽住了要出门的人。

    “涂山。”淙舟甩开人,挣出手臂,开门欲行。

    涂山那处自封山只时,便有嵛山弟子日夜把守,若是淙舟贸然前去,必然惊动般若岩,竹韵到现在都猜不透神尊到底要将淙舟如何…

    那哪去得!?

    竹韵拔腿就追,三两步跟上步履匆匆的人:“师兄!去不得!”

    还未追上,门口倏地闯进一人,那人拿着一把破伞,淋了一身的雨。跑堂的瞧着他匆匆而来神色慌张,正欲上前询问,却见那人突然定了心神,朝着楼梯跑去。

    “仙君!”他边跑边喊,“我家老爷请您再去一趟。”

    众人侧目。

    第13章 自焚

    来人是方家的小厮,发髻有些散,斜斜的垂着,雨水滑至下颌汇聚成珠,没入本就湿透的前襟。他踩了满鞋的泥,被跑堂拦在门口,只得伸长了脖子往里望去,恰巧望见出门的淙舟。

    仙君太过惹眼,叫人不想看见都难。

    “仙君!”小厮推开跑堂迎了上去,又在两步远停下了脚步,他身上沾着雨污,唯恐染脏仙君一身白,“我家公子要自焚,仙君可有空闲再随我去看看?”

    不等淙舟开口,身后便传来一道厉声:“你家公子要自焚,去报官府便是,找我师兄做什么?他又不是知州,怎断得家务事?”

    油纸伞断了伞骨,直戳在小厮腿上,他将伞拿的远了些,一手扶着栏杆,抬眸看向仙君身后的罗刹:“这位是…”方才这人唤仙君师兄,小厮忙撤手拜礼,“家中救急,还请这位仙君通融。”

    破伞划过半身,在裤脚留下几道湿痕。

    音落,周遭一片寂静,还未至饭点,却也有不少人在堂中用饭,多是这店里的住客。此时皆停了碗筷,搁了勺,瞧着这边的热闹。

    像是嫌这热闹不够大,宾客中竟有人起哄。

    “仙君又不是你家供奉,怎的你说去就去啊。”

    满堂哗然,笑声混着纷纷议论,顷刻间充斥整座客栈。竹韵面色不善,冷着脸一一扫过去,这记眼刀太疼,斩断半数吵闹,只剩下几多背身者,依旧碰头低语。

    “仙君救命,”小厮说着就要往下跪,又被淙舟一把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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