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2)

作品:《[剑三]铁鹤书+番外

    一样的声音,头部有明显的五官,外皮布满皱褶如同一个垂暮的老者。

    眼前的情景把迂公看得心惊肉跳,哪里还敢逗留。三人落荒逃出屋子,强压心神继续寻找迂公的妹妹,可算老天开眼,这一次迂公的妹妹终于被他们找到了,四个人不敢耽搁,立刻逃出涂府连夜回了家。

    后来涂家的传闻闹得满城风雨,找他们跳踏摇舞的人越来越少,整个涂府被孤立了起来,但是他们看起来并不在意,从此就更难见到涂家的人了。至于迂公的妹妹,回了家之后还是神情呆滞。没过多久忽然失踪了.迂公在开年得了一场大病,幸得一个云游到此的和尚相救才保住了性命,痊愈之后便随那和尚四处去了。

    周问鹤看完这则故事,隐约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他不禁咒骂自己,竟然被一个低劣的鬼故事唬倒了。道人抬起头,视线刚好和于睿相对。他知道师父正等待着他做一个评价。

    “我不知该怎么说,”道人说着皱起了眉头,他心中确实抓到了些许脉络,然而有某个还未成形的疑问堵在他心头,一时让他无法找出清晰的条理,“这篇故事在某些不必要的地方,描写得过于详细,然而在另一个本该讲清楚的地方却只是模糊地一笔带过。比如说当迂公的妹妹再一次失踪后,哥哥的反应竟然是一片空白,既没写他又出门寻找,也没有写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出门寻找。还有,关于竹筒中的怪物来自何处,用何种东西喂食都只字未提。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迂公痊愈之后会跟随那和尚云游,作者全然没有说明。让人感觉关于那些细节,作者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不愿说。”

    于睿点点头,沉思片刻才说:“当年屈前辈给我看这本书的时候,为师也曾有过这样的疑问。”道人点点头,他还在等师父说下去。

    在接下去的时间里于睿告诉他了以下这些事:屈前辈原本打算永远不让任何人再看这本书,他对于这本书的恐惧是如此之深,甚至觉得如果直接把书烧掉,那灰烬会把遗祸飘散到海内各地,所以他曾经要求当时还年轻的于睿等他死后把这本书深埋于地下,但是于睿最终还是说服了他代由保管。

    这本不祥的书是屈离36岁那年得到的,在那一年的七月初五,也就是他的寿诞,一个不请自来的僧人将这本书作为寿礼奉上,当时书还扎着夸张的红绸,伴以两只做工粗糙的寿桃,看起来寒酸之极。在之后的四年时间里他都没有过多地在意这本书,一直到了他四十岁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功成名就造成的空虚,或许别的什么不可知的原因,这本《珈蓝诡谭》在屈离的生活中忽然变得重要了起来,他曾不止一次在妻子和儿女面前大声称赞这本书不知名的作者,也曾在写给好友的心中多次引用这本书上那些隐晦难懂的掌故,他还斩钉截铁地断言,书内所写的那些荒诞不经的内容都确实存在过。为了寻找那些故事发生过的证据,他开始周游全国,他去了珠崖郡——当时那个地方还叫崖州——大部分的故事都是发生在那里。他在之后写给家人的一封信中兴奋地声称他找到了在多个故事中作为背景出现的六羊村——这座封闭愚昧的村子据说也在罗浮的《异客图》中多次出现。

    第7章 第一章第七节【尾声】

    在经过了飘忽不定的五年探寻之后,屈离突然在四十六岁那年回到了家。当时他的精神状况颇为让人担心,他一直在喃喃自语说“不应该去找那东西的”“不应该看那本书的”云云。之后没过多久他就偷偷上了华山。奇怪的是抛却了万贯家财的他依旧把《珈蓝诡谭》带在身边,也许他对于这本书除了强烈的恐惧之外,还有更为强烈的依赖。

    等到于睿将这些全部讲完,师徒两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在藏经楼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仿佛他们所熟识的那个外部世界正在不断地崩塌与重构。

    “师父相不相信这里面的故事?”周问鹤突然问。

    “从你手里那块铜券上来看,至少书上所写内容有一部分是真的。但这也不能说明涂府与藏剑山庄的命案有关。”于睿说到这里,若有所思地顿了顿,然后说,“问鹤,你最好这就前往藏剑,把这本书也带上,我要你用你的眼睛亲眼看看那里发生的事。”

    周问鹤诺了一声,便要合上箱子,这时他的眼光忽然又被那把匕首吸引住了。聪慧的师父立刻看出了他的心思,说:“这把匕首的事,等你回纯阳的时候再告诉你,为师担心它和眼前这些怪事也有某种关联,只是一心不可二用,你暂时还是把心思放在涂家上吧。”

    隔天早上,收拾妥当的周问鹤便启程前往扬州。这一路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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