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2)

作品:《疯子酒[互攻]

 回家时藏好越来越淡的期待,陈若安已经有些习惯了。甚至专门拖到黑了天才回家,敲门时还是无人应答。

    她似乎总结出一种规律来,每当宋辞正面临什么困境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体现出远离的感觉来——让她碰壁,把她剥离开。这样的猜疑随着时间不断膨胀,等它已经挤占了陈若安大部分思绪的时候,她决心要去问问宋辞了。

    直截了当地问,而不是旁敲侧击地说上一堆,然后迎来一句“好”或者“放心”,宋辞的高墙是这些“我很好”的情绪砌起来的。

    那天刚好立冬,她仍旧孤身一人回家。在窗边坐着放空了很久,

    那串号码终于拨了出去。她知道宋辞大概率会接的,只是她也需要思考如何在那人一如往常愉悦的语气中问出那些话来。

    要不先问问排练如何吧,她想。

    很意外地,震动声从卧室里传出来。

    陈若安心里一惊,腾地弹起往卧室走去,宋辞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放着充电,人却不知所踪。

    很多个疑问一瞬间占满她的大脑,宋辞回来了,可家里显然没有人,她去哪了呢?

    陈若安盯着那部手机紧锁眉头,她心里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指尖嵌进皮肉。

    宋辞说过的话在她心中来回过,她总感觉自己是能猜到宋辞在哪里的,她一定能猜到,宋辞的身影就在眼前,一闪而过,怎么也抓不住。

    到底是哪里呢?

    舞蹈家需要另一个世界,宋辞说,她喜欢各种天台,那种被透凉晚风穿过的感觉、那种俯仰之间立于天地的感觉,她无限大而无限深远的世界。可以是战场也可以是敦煌,或许上一秒还飘着明朝时塞外的雪,下一秒就跌入民国时期纷乱的时局。

    在天□□处的时候,她向来是容易入戏的。好像有一道无形的门把时空连接起来,任由她在此间穿梭。

    这里的天台尤为宽阔。

    墙根那儿剩了几个晾衣架,白炽灯泡悠悠地挂在上面,三四个客厅那么大的地面铺了一层水泥,砂砾被灯光拉出细长的影子。她站在楼宇的边缘。

    晚风轻袭纱裙,勾起一阵寒意。她的胳膊撑在半人多高的砖墙上,看出去,外面是林立的高楼,点点灯光散落在夜空中。

    还是走到这里了,她想,这场特殊的演出,这个她怎么也走不进的故事。

    她演小星,一个就要失去父亲的女儿。明明悲伤是最容易演绎出的感情,明明说过自己能演出任何人,可她演不出来。手术室的门好像有魔力一般,她一旦靠近就会被弹开,被小星从身体里推走,推她回到另一扇手术室的门前。

    然后她便只能靠着墙壁痛哭,不是作为舞蹈演员,是作为宋辞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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