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2)

作品:《疯子酒[互攻]

4章 球形玻璃

    全国巡演开始之前,舞剧要先在南安演上一段时间。

    陈若安去看的那次是第十四场,那天周末,她久违的有了周末的感觉。

    弦断声。

    开场之前陈若安一直看着票面上的琵琶出神,精致的乐器上悬着细细的弦,太精细了,把女人的一生缠得那样彻底。

    她看舞台上的犯花,看她那小小的依仗着自己琴技的高傲。可犯花怎么能把琵琶看做朋友呢?那个时代那种身份,琵琶应该是越弹越弹不明白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有做观众的资格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心态开始改变,变得不能纯粹地去看待宋辞的舞台。

    她隔一会儿就要擦掉聚在下巴上的泪水,第一滴泪从什么时候悄然落下,她自己都不知道。

    犯花的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那样走路那样撩动琴弦……她看犯花的时候是看不到宋辞的,可宋辞的身上常常能看到犯花。

    这太不公平,她想,那个偏执而个性强烈的女人,像蛊毒一样缠绕在宋辞身上了。

    可是宋辞也把犯花当成朋友。

    她不理解宋辞,也不理解犯花。

    返场谢幕的时候,宋辞向各个方向的观众鞠躬、挥舞双手,明媚的笑容挂在她脸上,好像她比观众还要更早走出这个故事。陈若安呆呆地望着她,从前排观众挥动双臂的缝隙里。她发觉这是宋辞的一种能力,把犯花和宋辞都暂时安放起来,然后用最大程度的笑容回馈观众。

    她知道根本不是这样,她见过太多个宋辞窝在阳台上喝酒的夜晚。

    啊,她讨厌犯花。

    后知后觉地,似乎这才是她迟迟不肯来看的原因。

    犯花死在舞台上,死在月圆的夜晚,陈若安不能释怀。载宋辞回家的路上,她只能用沉默掩饰试探的问题,宋辞能感觉到这些。

    “你不说话……”宋辞平视前方,路上有各式各样的车辆,“都过了一个小时了,我也不指望你跟我说观后感了……”

    陈若安抿了抿嘴,还是欲言又止。两秒抢完所有票,观后感谁都能说,可陈若安能感受到的注定是独一份的,完全以宋辞为中心的观后感,不知道是不是有失偏颇。

    莫名有种冷战的感觉,明明开车过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宋辞别过头去,车窗上映着陈若安模糊的轮廓。

    沉默,像一片无边的死湖。宋辞开口了,湖面霎时划过一道火光。

    “你不能讨厌犯花。”她突然说。

    然后又陷入沉默。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询问也没有愤怒,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陈若安再不说话就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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