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能够约见的最近的地方了,对吧。”

    沈墨轲的手若是忽略其上的那些仿若刻印在手指之上的细密符文的话,简直是好看的仿若神物。皮肤白皙且极薄,手指匀称修长如葱削,指节丝毫不突出。那双手仅是一瞥就能夺去人的视线,像是由巧夺天工的工匠用上上品白玉精心打磨的工艺品一般。

    但是如今之上却密布着一条条黑色的符文,甚至连指甲之内都无所幸免,像是沿着骨头,从骨头之中浮现而刻印在皮肤之上似的。

    沈墨轲望见了自己的手,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动,而沈墨辙看着眼皮却忍不住抖了抖。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也忍不住攥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兄长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但他也知道纵使他再度开口相问了,他的兄长对于这件事也只是会轻斥道:“凡修的事情你知道了有什么用”,而对他所经历的,单字不提。

    若是沈墨辙再问,沈墨轲也仍旧不会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在意,你在意作甚。”

    “计划什么时候出发?”沈墨轲问道。他边问边掀起了沈墨辙的衣袖。搭上了沈墨辙的脉搏。

    虽然已经得到了兄长的应允,沈墨辙却还是觉得有些愧对沈墨轲。

    “我的身体,什么时候出发合适?”沈墨辙小声地问道。

    “你都一把老骨头了,坐马车都会颠出毛病来。你说什么时候可能合适?”沈墨轲瞥了一眼沈墨辙,目光中颇有些微怒,说话却仍是平缓地,“但是幸好如今只是夏末,再晚一些我就不会同意你出远门了。此番我会跟着你一起,不必担心,咱们慢悠悠的去吧。”

    “哥哥您也要去么?可是河东邺城不是有……”沈墨辙的这句话竟然又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沈墨轲不让他去查他背后的事情,但是沈墨辙了解他的兄长,这么多年都了多没变,怎么可能会做出勾结魔族、残害同门那样的事情呢?

    他的兄长被那样诬陷,被那样的百般侮辱,曾是一世英名、名震天下的凡修,竟成为了如今这样不能用自己的身份、不能用自己的样貌生活的模样。

    都是因为那个地方。

    河东邺城虽不是该派主城,只是有着一个小小的分宗,但是那个地方,沈墨辙却也一个字也不愿意在沈墨轲面前提到。

    “我都不怕,你担心什么?我们只是在那里见见你的老朋友,又不去招惹他们。”沈墨轲将沈墨辙的衣袖整理好,拢了拢袖子,他知道他的弟弟在避讳着什么。

    然而实际上,那一件事情,沈墨轲真的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如今真正能够触动他的,和那个地方、那些人根本无关。

    可是,见到沈墨辙还是一副有些担心的模样,沈墨轲才又出言安 we_i 道:“而且河东邺城那里的御琼山派分宗是我离派之后才建立的。邺城离御琼山也很有一段距离,在我不用灵力时就能认出我的凡修是不会到那里的,放心吧。”

    虽然沈墨辙和老友已经约了最近的碰面地点,但是实际上商州首府到邺城的距离并不短,若是策马而行日夜兼程也需三日。

    沈墨辙年事已高,这一段路只能坐着顶好顶好的马车慢悠悠地走。

    所以在沈墨轲的建议下,他们早十日前便打理好了家中的事务,踏上了行程。不过,这一段旅程,在沈墨辙的坚持下,没有带其他的侍从,也没有带车夫,只有他们两兄弟以及他的随侍陈深,三人而已。

    虽然沈墨辙面对着夫人儿子把“三人行足矣”的道理讲的头头是道。但是沈墨轲是知道的,沈墨辙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想要多一些兄弟二人的相处时间。

    而多一人,也是好有个照应。之所以选择陈深,是因为陈深是沈府中除了沈墨辙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沈墨轲真实身份的人。

    当年沈墨辙病危,沈墨轲便是通过陈深才得以接触到沈墨辙,挽回了弟弟在鬼门关外徘徊的 xi_ng 命。

    所以沈家兄弟得以重逢,也亏得了陈深的相助。陈深于两人,也算不算得外人。

    然而三人出行,终究还是有一些不方便。

    陈深是从小就跟在沈墨辙身边的随侍,按照年岁来算,也是六十好几的老头子了。单是平日里照顾两人起居的人,沈府上下都有数人。而现在一下子所有的担子,就都落在了沈墨轲身上。

    纵使沈墨轲是有史以来御琼千叶集大成者之一,深得其师尊真传,又曾经是罕世所见的“化神者”……但在落魄的如今,一下子担负起照顾两个老头子、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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