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2)

作品:《风起之时

    样。”

    “哪里不一样?”向北问,注视他浓密的睫毛剪影。

    张风起并未立刻回答,看了看远处,道,“他比你好。”

    向北伸手交握他的五指,没有说话。

    黯淡了最后一丝光,天地相接,融为无边的墨,周围沉寂下来。

    都市的霓虹亮了。

    向北拉起张风起,“我们去看夜市。”

    “你要买东西?”张风起问。

    向北道,“不是。”

    “那去夜市干什么?”张风起道。

    向北道,“两个人,当然要逛逛街。”

    蓝紫色的水银灯穿过树叶,斑驳的洒落一路,映着地上并肩的颀长身影。草丛里,不知名的小虫和着远方街市喧嚣的节奏,优雅的浅吟。

    “我饿了。”张风起说。

    向北道,“听人讲有家店的三香龙片不错,我们去尝尝。”

    “什么龙片?”张风起问。

    向北笑道,“就是驴肉切片,不是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嘛。也有人说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饭店理直气壮的把分量给得少少的。”

    “远不远?”

    “就在前面,”向北道,“正好吃了饭逛夜市,然后回家……睡觉。”

    张风起看了他一眼,“干嘛说得……奇怪?”

    向北停下脚步,低头凑近他的脸,犹豫了一下,说,“暧昧,这个词叫暧昧。”

    转过头又道,“我看还是要教你识字,不然等我们老了,连一封情书都没有。”

    “你到底在说什么?”张风起一头雾水。

    向北道,“你不能写给我,我写了,你也认不得。”

    “你说写信?”张风起道,“为什么非要写信?”

    向北道,“也不是非要写,只是……”他斟酌着,没找到合适的词,“反正会写总比不会的好。”

    张风起想了想,道,“也对。”

    槐花落尽,雨水多起来。

    大雨从中午就没停,工棚里一堆堆的围着打牌,吵得厉害。

    张风起对玩牌没兴趣,迷迷糊糊的在角落打盹。

    田祥进来把他推醒,说白文在外面叫他。

    见他出来,白文在车里开门,“上车。”

    关了车门,张风起问,“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白文说。

    张风起道,“去哪?”

    白文道,“陪我找个地方坐坐。”

    窗外的雨哗哗地下,没有减弱的迹象。但因为工作日,街上依旧繁忙。路况拥挤不堪,车愈行愈慢,终究堵住了。

    “大概前面有车出事。”白文边说边去接叮咚响的手机。

    和对方说了几句,他好像很不耐烦,挂掉了电话。

    车内沉默了片刻。

    玻璃窗无声的淌着水,雨刷不知疲惫的来回摆动。

    过了一会儿,白文道,“我太太打的电话。”

    “哦。”张风起应了一声,这是白文第一次跟他提起家人。

    停了一下,白文说,“她想移民海外,成天为这事烦来烦去。”

    “你不想去?”张风起道。

    白文半开玩笑道,“我去了,你想不想我?”

    张风起道,“不想。”

    “太无情了。”白文夸张道,“连小风都不想我,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张风起挑眉道,“走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让留下的人想他。”

    白文笑了,“说得在理,小风很有深度啊。”

    “这算什么理,我认识一个人特别喜欢讲大道理。”张风起不以为然的说。

    “哦?”白文道,“小风还认识讲大道理的人?”

    “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听得人头疼。”张风起望望前面长长的车队。

    白文笑道,“现在喜欢讲道理的人已经很少了,难得他碰上你。”

    “为什么?”张风起问。

    白文若有所思道,“因为小风是个听道理的人,如今听道理的人比说道理的人更少得多。”

    “哪来这么多理绕来绕去的。”张风起道,“你耍大鼓的?”

    白文纵容的笑了。

    张风起没什么文化,交谈中时常会有阻隔,白文并不以为意,他欣赏张风起的率 Xi_ng 而为。

    寻求下层阶级鲁莽粗率的刺激很简单,长相称头,愿意卖身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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