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样的难道就算是什么聪明人?叫我说,不过是形为心役,为人事羁绊,不得解脱,反不如他活得纯粹洒脱。我和他的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总归是今生无缘,喜欢不喜欢的话你再也休提。”

    那人道:“那他……”

    褚连城突然伸手将他拉入怀中,俯首深深一吻,封住底下的话,辗转吻了片刻,忽尔一笑勾起他的下巴,“若要喜欢,我也该喜欢你……这么多天了,你想我没有?”他生得儒雅蕴藉,此时深湛的眼中含了盈盈笑意,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那人不由叹了口气,闷声道:“我为你卖命是心甘情愿,何必用这些手段笼络?”

    褚连城有些颓然,以手抚额苦笑:“卓青,卓青,你原来是这么想我的。”

    “非常人行非常事,我也没有怨过你。”那人叹息,“公子这些年来苦苦支撑才保得住这几家的太平,我知道你心里也是苦的——那个谢晓风……”

    褚连城脸色微一凝,卓青知道他不想再说,心里微微一叹闭上了嘴,在褚连城唇上亲了亲,叹道:“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反正你是公子,我也就是个跑腿卖命的。”褚连城凝视他半晌,忽尔一笑,“我真好命,竟有个这么好看的跑腿卖命的。来,跑腿卖命的,让我亲亲你。”一面说,一面深深地吻了下去。

    第六章

    小厮引着谢晓风穿回廊,越亭台,来到一座精致的别院。洗澡水已备好,四名美丽的少女雁行两侧,或捧绸衣,或捧浴巾,说是要服侍他沐浴。谢晓风哪经过这个,闷声说了“不用”,把她们赶出去。褚家规矩极严,她们不敢违逆,垂首退至门外。

    今夜变故甚多,谢晓风心中疲累到极点,被热水一蒸竟靠着桶壁沉沉睡去。他从小在山野中长大,白天打猎,夜间还要提防野兽侵袭,因此即使是累极而眠时也十分警觉,朦胧中觉得有人拉他,蓦地睁开眼睛跳开。耳中听得女子的惊叫声,凝目一看,刚才的四个女孩儿或拿毛毯、或拿浴巾,垂着眼皮站在对面,一个个双颊通红,咬着嘴角拼命忍笑。谢晓风冻得哆嗦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洗澡时睡着了,此时是赤着身子的,脸刷地就红了,一步跨到浴桶后面。

    女孩子们偷偷地交换了个眼神,捧了浴巾过去,谢晓风吓了一跳,抓着桶壁厉声道:“别过来!”

    一个女孩子道:“谢公子不用害羞,我们服侍我家公子也是这样的。”

    谢晓风道:“他是他,我是我。”

    她们无奈,只得隔着浴桶把毛巾递过去,等他擦了身上的水,又把薄绸的内衣递过去,待谢晓风穿好,唤进侍立在门外的小厮,将浴桶抬出去,盈盈一拜道:“谢公子一路劳乏,早些安息吧。”垂首退出。

    刚才那样一闹,谢晓风反而没了睡意,怔怔站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将床头的一条长襟披了坐到桌子前。桌上有一面大镜子,映出张异常英俊的少年男子的面孔。他呆呆看了半晌,把手掌伸到眼前。这是一双骨感的手,指骨修长,稳定有力。他将手放到自己脸上,感到一种瘦而硬的触觉。开封城的那座华丽的小楼里,那些女孩子曾用手抚 M-o 过他,他知道女子的手不是这样的,她们的手柔软而温暖,放在脸上时不会觉得硬而粗糙。

    他觉得茫然,对着镜子看了很久很久,突然伸手把头发挽到头顶,想象自己若扮作女子的装束会是什么样子。感觉完全不对。他想起林若兰的模样,她和林俊南长得很像,却更纤秀,有着女子特有的柔婉娴静。她的眉眼是淡淡的绮丽,柔若春水,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在里面。若以手抚上那样的眉眼,心也该是春水般的温柔吧。

    谢晓风手指微颤,抚过自己的眉毛。他的眉毛这般的锋利,如一双 Y_u 飞的剑,这双眼睛又太孤冷,如冬夜的寒星。他忽然忍不住苦笑起来——谢晓风呀谢晓风,你疯了吗,你疯了吗!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再熟悉不过,谢晓风手掌在桌子上一按,箭一般穿窗而出,一柄小刀恰等在窗外,只等他撞上去。谢晓风心头微惊,腰一拧避开刀尖,手臂轻舒揪住林俊南衣领提回了房去。

    “哎哎,开个玩笑,别那么小气,哎呀呀,汤要撒了。”林俊南吱吱哑哑叫着,左臂平展,努力将手里的粥碗端平,“慢点儿,这可是我姐姐亲手熬的。”

    谢晓风把他摁在墙上,朝他手上看了一眼,冷冷道:“她不是睡去了吗?”

    “本来是的,走到半路上她忽然说你和我姐夫定然又要痛饮一场,怕夜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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