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问公子怎么就转了 Xi_ng 儿呢,小姐猜公子怎么说?”

    林若兰不由得问:“他怎么说?”

    “公子说:‘咱们家这位大小姐从来不信我的话,自然要找你问话,我大不了忍几天,省得你去磨牙。’”他捏着嗓子学林俊南说话,惟妙惟肖,逗得林若兰不禁微微一笑,嗔道:“冯伯,你可别和他串通一气到我面前扯谎。”

    冯管家脸一沉,“小姐,我从七岁跟着太爷,看着老爷、小姐、少爷长大,要是少爷不学好,我却撒谎,那不是害少爷吗?害少爷,就是害林家,我人老了,心却不糊涂。”

    这一番话他说得掷地有声,林若兰便有些信了,但看看林俊南,总又觉得不太像,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只觉心灰意冷。褚连城又劝 We_i 了一番,命人送她回房休息,林俊南也跟着下去了。他们一走,房中顿时冷清下来。

    “夜也快尽了,我看也不要睡了,咱们就坐在这儿叙叙旧……”褚连城遣散了仆役回转头来,眼落落到谢晓风身上,不禁收了笑容,将剩下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

    房中四角各有一支美人烛台,点着数支大蜡烛,烛光盈盈,照在谢晓风单薄精瘦的身子上,倒似一张纸人一般。林若兰和林俊南在时他勉力支撑着,此时人散了,气也就 Xi-e 了,微垂着头,脸色灰败,没有一丝生气。

    褚连城眼光复杂,走过去握住他双臂,温言道:“你瞧,时间可真快,不过一年没见,你都长高了。那时你只到我耳朵这儿,现在都要比我高了……”被他一碰,谢晓风忍不住微微一颤,眼光孤绝,仿佛随时要失声痛哭似的。

    良久,褚连城轻轻叹息一声,“那些事……你还忘不了吗?”

    谢晓风身子又是一颤,深吸了口气,咬着嘴唇偏过头去,低声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冷,天真冷,雪这么大……”说着,眼睛却已经湿了,但他拼命忍住,中了魔魇般反复地说:“那些事我早忘了,真的忘了,都忘了……”这些字从嘴里说出来,已不再是字,却仿佛是一把把的小刀,刀刀插在自己心上,血淋淋地疼。

    褚连城眼中闪过刺痛之色,忽然俯下身子吻住谢晓风的唇,那一吻落下,连他自己也呆住了。褚连城的唇是温软的,带着一丝淡淡的酒香,熏人 Y_u 醉,谢晓风身子微微一僵,手不由就揽在了他腰上。

    褚连城身子微一震,推开谢晓风迅速退了一步,神色晦暗、变幻不定。谢晓风也惊醒过来,一步步往后退,靠在墙上颤声道:“我……我……”褚连城倒了杯酒,一口饮下。酒已凉了,他打个激灵,良久才缓缓道:“一切都是我不好。”

    谢晓风微有些失神地望着自己的脚尖,默然片刻,低声道:“那天你说要和我义结金兰,还算数吗?”褚连城微一怔,已明白他的意思。谢晓风突然抬头,展颜一笑,“那时我不肯,一直在后悔。我自小孤零,没有一个亲人,大哥肯跟我结拜,我就再不是一个人了……我们今天结拜吧,从此一世都是好兄弟。”

    褚连城看了他良久,终于道:“好。”

    谢晓风大步走出门去,“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大声道:“苍天在上,我谢晓风有哥哥了,从今往后,我敬他重他,若违此誓,苍天不容!”

    褚连城跪在他旁边,举起右手,肃容道:“我褚连城今日与小谢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起完了誓,两人静静地对望了一眼。二人各怀心事,但褚连城一向冷定,这片刻的功夫已将面上表情收拾整齐,目光深湛,一派温和。谢晓风虽然情根深重,个 Xi_ng 却是极骄傲的,断不肯示弱于人,此时将一腔心事全部掩下,面上也是一派平静。

    褚连城携了谢晓风起身,柔声道:“洛阳城里多有美人儿,我替你挑个好不好?”

    谢晓风仿佛被刺了一下,转开眼睛,“我想明天就走。”

    褚连城深悔不该提什么美人儿,微微叹息:“后天是我生辰,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一些江湖朋友耳中,吵嚷着要热闹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欢热闹,好歹多留两天,等他们散了,我带你去跟你提过的梅庄住上几天,你那时问我仙鹤长得什么样子,船又是什么样儿的,还有无数有趣的东西……如今来了,总要一一见了,才不枉此行。”见谢晓风低头不语,显然在犹豫,微微一笑,道:“你是我的兄弟,做兄弟的,要听大哥的话才是。”

    谢晓风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突然一笑,轻声道:“大哥这么说,就是这样了。”

    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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