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2)
作品:《一个卑微剑修的春天》
,苍白的脸上露出毫无芥蒂的笑。
“太好了,这法子有用。”
李烬霜抿去唇上血珠,轻轻推开他手臂。
“不必了,何苦为我这样。”
沈濯看向他,握着淌血的手腕,眼中迷惘。
李烬霜怎么还是这样躲闪疏离?在嵯峨殿上,他们也算共患难一回,他为何还是待他如此冷淡?
沈濯不想生气了。他带着满身的伤,只觉得迷茫、疲惫。
“沈濯……”李烬霜咽下满口鲜血,艰难道,“你杀了我师兄。”
沈濯猛然睁眼,眉间浮出愠怒。
“你这是何意?”
在他看来,杀祁寻分明是为他报仇。难道他临危相助,还比不上他们之间疏浅可笑的同门之谊?
“我不怪你。”李烬霜摇摇头,“你只是不明白而已。”
沈濯越加困惑,双目大睁。
“烬霜,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什么,你倒是告诉我。”
李烬霜看向他胸前的血洞,一阵难过,颤声道:“一定很疼吧。”
沈濯执意要弄明白他的话,匆匆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一眼胸口,便焦急地握住李烬霜手腕。
“你告诉我,我到底没懂什么?”
他盯着他的眼睛,捕捉着答案。李烬霜淡淡的一句“不明白”,叫沈濯胸中哽着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至极。好似在提醒他的身份,他跟他们都不一样,只是妖兽而已,灵智未开,蛮古不化,注定低人一等,哪懂他们人族是非道理。
李烬霜禁不住他的追问,撑着一丝气息,道:“祁寻在殿上杀我一剑,并没有伤及我性命,只是做给旁人看的。”
只消他一句话,沈濯立时领悟了前因后果。
所以,那剑修其实是为了救李烬霜。
他从来没有想过,救人竟还有这样的曲折弯绕。他只是觉得,护就是护,伤就是伤,若真心爱护一人,怎么会忍心伤他分毫?
“可是他伤你……那一剑,那一剑确确实实落在你身上。”
“他不伤我,如何能带我出去?”
沈濯注视着他腰腹上的血迹,眼角通红。
就算伤他一寸,那也是背叛。难道一剑就不痛吗?
祁寻第一次可是真的想杀李烬霜!他用的是逐渊,那逐渊剑,岂能容他放水!
李烬霜情愿向着一个伤他的人,也不睁开眼看看,他是如何奋不顾身去救他。
沈濯确是不懂,如坠冰窟。
一切的源头,只因他是妖吗?
“我不伤你,也能带你出去。只要等一等,我就撞开大阵,杀回嵯峨宫带你走。”
李烬霜闭眼:“够了。此刻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沈濯惘然地看着他,暗自犹疑,心间动摇。
他难道真的做错了?
“我不怪你……沈濯,我欠你的太多。不管是祁师兄的事,还是你受伤,所有的责任都在我。一切的罪过,也该我来承担。”
沈濯听出他话里诀别的意思,慌忙道:“你要去哪?”
李烬霜沉默一瞬,道:“去做我该做的事,赎我该赎的罪。”
“你去找祁寻?”沈濯望着他,“你找不到他的,凌绝顶那么高,摔下来必定粉身碎骨。”
一句粉身碎骨,正好刺中李烬霜心腔,叫他气血翻涌。
“无妨。”他胸口起伏,叹息道,“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找,我也该找。”
“那我陪你!”
“我说过,一切都是我的罪过。你不必耿耿于怀。”李烬霜劝道,“沈濯,回南海吧,好好藏起来,天极宗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一落,他拄着短剑起身,晃晃悠悠,拖着残躯朝林间走。
深林里铺满落叶,脚踩上便沙沙响动。李烬霜没有回头,听见自己的脚步中夹杂着另一个人走动的声响,便知道沈濯跟上来了。
只是,沈濯仅在后面跟着走了几步,步伐便消失不见。
李烬霜心中一空,自嘲地笑了笑。
有什么舍不得的?到了这地步,他跟沈濯注定没有缘分。
他深吸口气,嗅着林间草木清香,步履不停。本以为心念已定,片刻过后,却还是忍不住想回头看看。
李烬霜不停宽慰自己,只是看一眼而已,沈濯好歹救过他,权当做告别。
他悄悄回头,茂盛的绿林中树影婆娑,果然不见沈濯影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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