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2)

作品:《一个卑微剑修的春天

    的风雪浇透了肺腑:“师兄地位尊崇,这样小小的一件事,应当不难吧?”

    是不能,还是不愿?

    “烬霜……”祁寻神色微动,眼神却还是木石一般空洞,无措地低喃着他的名字。

    “师兄,他们怎样议论我的,你听见过吗?”李烬霜失落道,“每一句都叫我水深火热。难道师兄听过之后,竟觉得快活?”

    “不是这样的!”

    祁寻终于忍不住,眉间紧锁,有些笨拙地剖白:“烬霜我、我喜欢你。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跟我在一起,所以才……”

    “想让我不堪流言,与你合籍。”李烬霜望着他,隔着飞雪轻声问,“师兄得偿所愿了,那么我呢?师兄从来都不曾想过我的感受吧。”

    话说出口,他本以为心如止水,却是比祁寻激动。祁师兄或许并非存着逼迫他的心思,仅仅只是不在乎而已。

    不在乎他的选择,不在乎他的想法,没把他当回事。他的忽视倒是比旁人的取笑更伤人。

    “你待在逍遥山有何出路?”祁寻不会辩解,一时烦躁不安,腰间的青虹也发出阵阵嗡鸣,“你若嫁我,往后仙材灵宝应有尽有,我去求掌门师尊允许你入我门下学剑,对你百利无害。”

    “祁师兄,我不愿。”李烬霜道。

    一阵大风卷动,吹乱了二人衣袍。

    “我不明白,烬霜。”祁寻胸口剧烈起伏,似是强压着戾气,眼神空茫地望着雪幕,参不透其中玄机,低声吐露心扉,“我真的不明白。”

    李烬霜看透了,不禁苦笑。

    他自然是不明白的。小小的外门弟子,怎么会拒绝他?

    在他眼里,李烬霜不是师弟,更不是举案齐眉的伴侣,而是一件漂亮的宝物。这宝物出身卑微,无所依傍,像他这样从未遭逢失败的天之骄子,理应是唾手可得。

    但他失败了,一败涂地。为何这廉价的宝贝这般固执,祁寻想不透。

    “这锦囊,还给师兄。”李烬霜再度拿出锦囊,想了想,系在祁寻腰间佩剑上。

    祁寻捉住他的手指,力度太大,完全挣脱不了。

    “你不是为药园的事来的吗。”他执迷不悟,逼迫般地看着他,目光沉如寂夜,“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

    事已至此,李烬霜反倒豁达起来,另一手指了指惨白的天。

    “那就听天由命。是被逐出宗门还是以命抵罪,烬霜都认了。”

    “我不信天命。”祁寻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眼神锐利,咄咄逼人,李烬霜不知所措,垂头避开祁寻眼底的锋芒。

    大雪中响起几声悠远寂寥的鹤鸣。

    “烬霜,”沈濯的询问回荡在识海,“你好了吗?”

    李烬霜陡然振奋了精神,冻僵的手覆上祁寻掌背。师兄常年练剑的手掌粗糙坚厚,五指修长,骨节粗大,轻易便能挥舞沉重的长剑,却在他触碰时像融化的春冰般微微颤抖。

    李烬霜握住祁寻的指尖,一根根分开。飘扬的雪花钻进彼此掌中空隙,瞬息便化作了刺骨的水滴。

    “祁师兄,有缘再会。”李烬霜拱手一礼。

    祁寻僵着手臂,猝然闭眼,不言不语。

    李烬霜识趣地退开,转身走进飘摇的大雪,不敢回头看一眼。

    下山时迎着寒风,脸颊上好似刀锋游走。一路撞见不少巡山弟子,都认得他,不是像山门前那帮人一样故作熟络地招呼奚落,就是背着他窃窃私语。

    李烬霜心力交瘁,听得多了便麻木,没有多余的力气同他们争辩。

    他在寒山小径找了许久,却不见沈濯的影子。掏出胸口的玉锁,百思不得其用。

    “沈濯?”趁着四下没人,李烬霜小心翼翼地唤,环顾着林立的悬崖峭壁,“阿濯?”

    良久没人应声,天极宗的护山大阵厉害至极,他以为沈濯撑不住先行离去,正愁如何回逍遥山,便听头顶传来几串呦呦的鸟叫。

    这声音尖细幼嫩,若听得不仔细,倒是像极了幼儿啼哭。李烬霜谨慎地抬头,只见那上头是一方堆雪的石壁,边缘悬挂着几道犬牙似的冰锥,雪堆后方慢吞吞冒出几束散逸的鹿角,仿佛茂密的树冠,却是冰凌一般的银白色。

    李烬霜眯了眯眼。银白的鹿角?

    认真瞧一瞧,倒是越看越眼熟。

    躲在雪后的鹿探出头。一双眼睛乌黑明亮,泛着湿漉的水色。毛茸茸的耳朵警觉地竖起,鼻唇间沾了点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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