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作品:《一个卑微剑修的春天

    可以的。

    天极一门,名如其意,他们是整个修仙界地势最高,离天穹最近的宗门。其中主峰凌绝顶更是接天连云,孤高独秀。

    凌绝顶上终年长白,坐落着一百零八仙宫,遥比霜天银河之中一百零八星宿。有传言说,天极宗又名“小神界”,修为一般的弟子根本无法忍受主峰上远超人界的高寒和孤冷。故而,有资格进入内门的弟子都算是仙道翘楚。

    仙道盟以强为尊,天极宗更甚。李烬霜这样资质的弟子,绝对没资格踏进内门。

    除了那里面的神仙师兄们需要他的时候……也就是要他这任劳任怨的仙仆从外门运送仙药的时候。

    沈濯静静注视着他的记忆。每到送仙药的时候,李烬霜总是眼角眉梢都挂着雀跃。

    他见过他恼怒的模样、警戒的模样、动情的模样……当然,最多的是隐忍的模样,却从没见过李烬霜开心的样子。

    如此高兴,他要去见什么人?

    沈濯全神贯注地盯着流淌的记忆,唯恐漏掉一丝一毫。

    他那样材蹇质薄的普通弟子,登上凌绝顶都困难,要依靠内门特制的传送法符。李烬霜到达内门,按部就班送完七十二宫的所需的仙药,却不着急离开,而是耍了个小心机,趁着护山弟子不注意,溜进了论剑台。

    沈濯弯唇一笑。原来是想偷师,不是找情郎啊。

    几番亲密接触,沈濯早看出李烬霜完全不是练剑的料子。相较于其他流派,剑道最容易入门,却也最重天赋,最难精进。不知李烬霜为何执着于做剑修,他若执迷不悟,只怕要把百年岁月蹉跎在剑上。

    识海中的画面仍在继续。凌绝顶论剑台上,一内门弟子手执一柄青锋宝剑,剑式千变万化,犹如雷霆万钧,怒海狂澜,连挑十三名佼佼者而不败。

    凛风怒雪,那修士袍袖飞舞,独立于天地之间,其上便是浩渺星辰。台下众人窃窃私语,敬畏地打量他,却无人敢再应战。

    “才不过短短数日,祁师弟又精进了。”

    “咱们门中谁赶得上他呀,再这样下去,就是首座大师兄来了,也难保……”

    “大师兄渡劫期修为,祁寻还是望尘莫及。”

    “再过五十年,可真说不准啰。”

    沈濯倒是不在乎旁人如何评价这剑修,一阵兴致恹恹,目光便落到李烬霜脸上。他的小炉鼎满眼崇敬,平日里温和谨慎的黑眸中似乎闪着星星。

    妖龙心间一噎,转而认真打量台上的祁寻。

    长得挺高,玉身鹤立,一袭鸦青法袍,广袖翩翩。只是顶着张冷漠无情的脸,双眸空洞麻木,乍一看像神游天外,似乎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提不起精神。

    神情太过冷酷倦怠,仿佛所有人都欠他几百万钱。

    沈濯困惑地看向歆羡不已的李烬霜,醋意大发。这棺材脸有什么好看的?

    看完李烬霜,再看论剑台上孤独求败的祁寻。

    嗤。区区结丹期修士,禁不住他天水绫一下。

    第14章 变故突生

    祁寻天生剑骨,万里挑一的天才,并非沈濯想得那样不堪一击。他不过结丹中期,便已经战遍七宗同辈英杰,立于不败之地。

    上天给了他无上的资质,势必要从祁寻身上拿回点东西作交换。祁寻剑道初成,却不擅与人交际,在同辈中人缘浅薄,不论何时都是孤身一人。

    众人闲言纷纷,都猜是否这剑道一门过于磨炼人的心性,佼佼者必然登高临寒,还是这位天资卓越的师弟修的是无情道?

    众说纷纭。真正的原因却微不足道。

    祁寻患有目疾,自小便只能看见黑白二色。

    他的世界单调乏味,像一场苍茫无尽的冬日,每个人的面目都模糊相似。久而久之,心性也变得寒苦孤绝。又因为太过孤僻,对看重的事总是固执己见,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

    沈濯很不看好这脆弱的人类。不论祁寻多么出众,在他眼里始终是个动动手指便会摧折的人类。

    人族总是渺小的,脆弱的,朝露昙花般易逝的。正因为易逝才多情,容易惺惺相惜。短暂的寿数里执迷于留下些刻骨铭心的东西。

    他压着火气看向李烬霜。小炉鼎满眼崇拜,眸子里水色潋滟,到了含情脉脉的程度。

    小小人族,有什么好看的!

    只可惜识海中的画面都是记忆,他没法跳上论剑台,与那祁寻好好较量一番,让他看看谁才是第一。

    而另一头,祁寻沉默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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