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作品:《几曾识干戈

    乐,秦络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说起私试,秦绛一扫颓色,神情颇有几分得意,“这次策论是有点难,不过对我来说,没问题。”

    秦络好奇道:“你居然会觉得有点难,是谁出的题,什么题目?”

    “孙子的‘安国全军之道’,是师父出的题。”

    “徐祭酒居然出《孙子兵法》。”秦络笑了笑,“你们这些光会读《论语》《孟子》的,也难怪觉得难了。”

    “师父他是故意出这么难的题目吗?”秦绛问道。

    秦络摇头,“恐怕,和边关局势有关。你好好跟着你师父学,徐祭酒不像那些古板的博士,他对局势很有见解。”

    自从秦络得知秦绛拜了徐谨谦为师后,甚感欣慰。本来他应该去徐府亲自拜访道谢,但徐谨谦知道秦络身体不好,便免了这些俗礼。不过秦络坚持让弟弟将束脩①带给徐谨谦,徐谨谦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我知道,我会好好跟着师父学的。”秦绛拍着胸部说道,“下次公试,我已定能考进内舍。”

    “我相信你。”秦络自从看了弟弟的文章,对他很有信心,“秦婶快做好饭了,你放下书本就过来吧。”

    秦绛在家陪哥哥一天,兄弟俩像多年前一样,坐在书房中,两个人都默默看着手中的书本,偶尔抬头眼神交汇。吃饭的时候,秦络会问问弟弟在太学里的情况,听说他现在是斋长了,秦络竟不知该喜该悲。

    “斋长,看似风光,责任却重。哥本没想让你这么小就去处理人情杂事,但你们的学正,似乎很看重你。”

    “哥你放心,我能行的。”秦绛说道,“我才不会像我们以前的那个斋长,玩弄权术,徇私舞弊。”

    “你要永远都记得今天这话,保持赤子之心。”秦络在官场混得久了,深知权力是腐蚀人心的祸根,沾染的久了,便会忘却初心。

    秦绛此时还是个懵懂孩童,对哥哥的话不以为然,“我会记住的,我要像师父那样,做一个公正正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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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束脩:肉干。古代学生与教师初见面时,必先奉赠礼物,表示敬意,被称为“束脩”。

    第17章 令公桃李满天下(三)

    私试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秦绛果不其然,雄居第一。而冯晏的成绩则有些惨不忍睹,在倒数几名徘徊。于是一方道贺之人不断,一方愁云惨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二名是斋谕陈文前,他得知成绩后,一直沉默的看着书。等秦绛周围的人都散干净了,陈文前小心翼翼的问道:“斋长,能看一下你的文章吗?”

    “当然可以。”秦绛很大方,随手就递给他了。

    陈文前是那种死读书的人,他平常除了帮秦绛记录斋中学生的行艺,其余时间都在座位上看书。他似乎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喜好。秦绛有时候挺佩服他的,能一动不动的坐那么久。

    学生中也有看不惯他的,戏谑的称呼陈文前为“状元郎”。有时候大家出去玩,有人想叫他,却被人拦住,笑道:“别打扰人家考状元。”

    如今,又有人看陈文前的笑话,笑他一天到晚死读书,却还是比不过秦绛。的确,陈文前以前都是他们斋的第一名,如今换了斋,被秦绛压了一头,他变得更加沉默了。

    陈文前看完文章,将卷子还给秦绛后,却没有立刻离开。秦绛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道:“还有事?”

    “听说,你拜徐祭酒为师了?”

    “是,还有冯晏。”秦绛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果然名师出高徒,徐祭酒他一般都不收徒的。”陈文前神色落寞,“你的文章,比我高明多了。”

    秦绛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陈文前离去。

    到了晚上,秦绛和冯晏一起去徐祭酒家中。一路上,冯晏鸭步鹅行,样子滑稽可笑,而且离徐府越近,他走的越慢。

    “你快点,磨磨蹭蹭的,小心被师父罚。”

    “秦绛,怎么办,我感觉我腿软,我走不动了。”冯晏向秦绛诉苦,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秦绛笑道。

    “我已经很努力的学了,这些天师父考问我,我都能背出来。可是谁知道师父出的题这么难啊。”

    秦绛知道,学习是滴水穿石的事情,非一日之功。他安慰冯晏:“师父看到你的努力了,也没指望你能考多好。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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