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2)

作品:《落花流水[甜口糖]+番外

    入幸福美满,江祈鹏工作了几年,有了资本积累后便辞掉原工作,和朋友合办开了一家公司。

    新公司刚起步,他整天忙得焦头烂额,时常早出晚归,对妻子女儿的关心也越发少了。

    矛盾也由此产生。

    赵曼殊成了全职主妇,照顾孩子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她开始渴望工作,渴望接触新事物,渴望用自己的知识阅历闯出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然而所有的想法在见到孩子那一刻全部打回肚子里。

    慢慢的,生活中孩子的哭闹,丈夫的不理解和埋怨,难以自我消化的消极情绪,多方因素叠加,逐渐让赵曼殊的脾气变得越发古怪。

    那时江祈鹏的事业缓步上升,不再像以前刚创业时那么忙碌,每周会抽时间陪她们,有时陪赵曼殊去医院,带回来一袋子的药。

    但具体是什么病,江妍并不懂,她问过父亲,那是什么药,妈妈怎么了。

    父亲不愿和年幼的她做过多解释,只是摸摸江妍的脑袋,嘱咐她:“妈妈不开心了,要吃药才能好,你不能惹她生气,在家要乖乖听话。”

    江妍一直记到了现在,也深知这句话的重要性。

    时而沉默沮丧,时而暴躁易怒。

    这是初中的江妍对母亲脾气的一个总结。

    江妍十四岁那年,一向温柔漂亮的母亲顷刻间变得狰狞,她指着江妍鼻子骂:“我在你身上投了多少精力!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她开始摔视野内一切能摔的东西,水杯,滴漏摆件,花瓶,果盘……江妍第一次见到这样疯魔的母亲。

    她瑟缩在角落,玻璃在身边炸开,尖锐的声响将要刺破耳膜,她捂住耳朵,不知道该怎么阻止母亲,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室内一片狼藉。

    混乱的起因,也不过是江妍的一句:“今天不想学琴,妈妈,我好累。”

    室内趋于平静,头顶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

    母亲缓缓来到她面前,抱住她,开始呜咽、啜泣,喃喃道:“妍妍,对不起,对不起,妈妈错了……”

    这是生了病的母亲。

    那一晚江妍和母亲一起睡,她们聊了很多。江妍也终于明白父亲当时所说的母亲不开心是什么。

    “想着等你长大,我也就轻松了。”

    “去医院看,医生说是一种精神心理疾病,得吃药调节。”

    “一心想再忍忍,没想到日子熬着熬着,我就变成了这样。”

    “妍妍,你会不会讨厌妈妈?”那双眼睛变得无比忧郁和悲伤,她眼里蓄满泪水,“妈妈该怎么办……”

    语气变得越来越小心、脆弱,江妍害怕过后是浓浓的心疼,母亲如此陌生,却又无助得让人心口泛酸。

    “不讨厌。”她赶紧抱住母亲,安慰她,“我以后会乖的,我以后会听你话的,你不要不开心。”

    仿佛一夜成长,她学做母亲口中听话的乖孩子,好让母亲能够安心治疗。

    往后的日子,诸如此类的现象会发生在半夜,发生在父母的房间,亦或是客厅。像是一种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会爆发。

    每一次发泄完后,赵曼殊都会像只无措的困兽,向自己的孩子忏悔罪行,恳求原谅。

    这场与病魔对抗的漫长拉锯战,最先退出的是父亲。

    江妍上高二这年,赵曼殊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而彼时父母的爱情已经走到尽头,江祈鹏在这样的家庭中感到无尽疲累和烦闷,单方面提出离婚,赵曼殊挽留无果,最终只能同意离婚。

    有天江妍和赵曼殊去完医院回来那天,看见一个月未见的父亲亲昵地搂着一个女人穿过马路。

    原本还算稳定的情绪急转直下,江祈鹏与他人恩爱的那一幕,成了压垮赵曼殊精神的最后一棵稻草。

    江妍开始发现抽屉里母亲的药盒堆积了很多,大多没有拆封。

    垃圾桶某天多了个碎了的相框,满是玻璃渣的照片上印了一家三口,男人的脸已经模糊,上面布满触目惊心的划痕。

    赵曼殊时常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坐便是一天。

    开始说些奇怪的话:“妍妍,你长大了,时间过得好快。”

    “妍妍,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

    门外传来声响,江妍听见动静,走去母亲卧室看看,却不见人影。

    屋里死一般沉寂,她喊赵曼殊,没人回应。

    空气中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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