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能闷声说:“行吧,算了。”

    一场饭吃得食不知味,外公一边喝黄酒一边看电视,也无所谓桌上的气氛如何。吃了饭,谈宁借口出去买电视遥控器的电池,独自出了门,关门前听到越莹和外公在厨房里吵架。

    外公忿忿道:“你还是不是个当妈的?这么多年对小宁也没怎么关照,一回来就让他去给你儿子辅导功课,你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的?”

    越莹不耐烦地说:“什么叫我儿子?他和贝贝不都是我儿子吗?”

    “你为小宁付出多少?”

    “爸,别说的好像您是个多好的外公一样,孩子大老远从学校回来,也没见您冰箱里添半条鱼半块肉。”

    “我哪里有钱?”

    “您有钱打麻将,有钱买一屋子的假药,没钱给孩子买点好吃的。”

    “他是突然回来的,也没提前告诉我,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怎么了?”

    “自私!”

    “不是遗传您的吗?”

    “哎你这丫头——”

    “行了,我不跟您掰扯这些,这两个月您帮我照顾好小宁,我过几天就回来一趟,给您买菜,行了吧?”

    外公两手背在身后,气鼓鼓地走了。

    谈宁走到门外的老街上,正午的街上没什么人,一片寂静。

    越莹走出来的时候,谈宁还站在街边。

    她刚想说话,旁边走过来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女人,烫着卷发,上下打量了两遍谈宁之后,对越莹说:“小莹,这是你儿子啊?变化好大。”

    越莹笑着回答:“是啊。”

    “这个头发……”女人皱起眉头,显然是对谈宁的异样打扮很不欣赏,“男孩子为什么要留长头发啊?不好看的呀。”

    越莹朝谈宁使了使眼色,让他先回家。

    可谈宁站在原地,脸色平静地盯着女人,不吭一声,带着让人心底生寒的执拗。

    谈宁越长大,五官就越清冷,像一副极淡的水墨画,阳光把他琥珀色的瞳孔照得更加浅,就显得格外悚然。

    女人被他的样子吓得有些后背发麻,支支吾吾道:“这孩子怎么回事?”

    越莹连忙把谈宁拉到身后,“王姐,您吃过中饭了吗?”

    “吃过了吃过了。”王姐忙不迭往前走,走到一半又频频回头看。

    只剩母子二人,越莹看着谈宁已经过肩的长发,无奈道:“夏天这样不热吗?”

    谈宁转身回了家。

    过了几天,正是酷暑难耐。

    白天几乎不能出门,沥青路面都要融化,谈宁保持着在学校的作息,但醒来之后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把小方盒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晃。

    里面放着一条男士手链。

    是去年的新款,不是很贵,只花了谈宁几次辅导费。他那时没有买奢侈品的经验,以为几千块的东西已经算得上精品,直到看见林颂安一件衬衫的价标,他连忙把小盒子塞进书包,带回宿舍放到枕头底下,再不敢示人。

    谈宁把脸贴在小盒子上,企图平复心中的烦躁。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点事情做,但把雅思书拿出来,翻几页又频频走神。

    他低头看手机。

    没有动静,没人给他发消息。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稍微有些风,滞涩的燥热才有过好转,谈宁正发困着,突然有一串笑声从窗户透进来打破安静。

    “老越,过来吃西瓜。”

    “来喽来喽。”

    “你外孙是不是回来了?喊他出来吧。”

    外公于是扯着嗓子喊:“小宁啊,出来吃西瓜!”

    谈宁不太想动,但也不想在那群老人面前让他外公难堪,犹豫再三准备下床的时候,外公又说:“不出来就算了。”

    他笑着对身边人抱怨:“现在这些孩子,天热就不肯动弹了。”

    谈宁又缩回脚,重新躺下来。

    过了几天,越莹过来送菜,买了鸡翅和带鱼,谈宁在卧室里听见她和外公说:“明天7月15号,是宁宁生日,贝贝是7月23号,两个时间差不多,我想着能不能7月20号那天给他俩一起办个生日会,俩孩子这么多年就见过几面,也没什么感情,现在没感情,将来还是要互相帮衬的啊,总归要给他们一个机会接触接触。”

    外公抬高了音量,“生日会?花多少钱?”

    “不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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