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开口吐出的声音没有起伏。

    “娘娘,我一直认为,任何不告诉别人风险就让别人付出的,都等同于谋杀。”

    女人陪笑的脸立马一僵。

    刘喜乐小表情一愣一愣的,仰着头看着谷祥雨,眼里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这信任让他在听到“谋杀”这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朝着他靠拢了一下。

    南庑院子里传来了声响,应该是水桶从水井里提出来,又被打翻了的声音。

    透过门缝,谷祥雨朝着那声音望了过去,只看到一个瘦弱伶仃的少年背影。

    少年脚有点跛,提着一桶水进入主殿的左耳房。

    谷祥雨将包裹递还了回去,却觉得一阵尿急,但除了南庑里头,左右也没有茅房,而正巧送饭的姑姑也过来了。

    谷祥雨拉着人,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叫得那姑姑松了口,嘱托他:“上完赶紧出来,记得将门给锁上,知道吗?”

    谷祥雨连忙点头。

    谷祥雨生的好,一张示好的脸极为的生动,逗得那姑姑都掩口笑了。

    那姑姑并不担心南庑里的人会跑出来,毕竟若是被人发现了, 他们可不单单是被关在冷宫这么简单了。

    谷祥雨连忙跑去茅房,却发现那个少年正在里头提裤子,而谷祥雨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将裤腰带一扯,后头露出了半个屁股蛋子。

    但他忘了……

    因为是站着,谷祥雨又尿裤子了,而且是顺着裤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的地步,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那少年却还没有出去,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残缺之处,目光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的嫌弃。

    像是有实质一般,那目光从下往上游走,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什么冒犯的,一直游走到了他的脸上,随即一双黑睛微藏,自带威严气场,神韵兼备眼定在了他的侧脸上,敛眸,眯眼,暗藏杀机。

    此时还维持着扶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鸟”的姿势的谷祥雨内心是悲催的,紧贴在身上的腥臊气简直让他崩溃。

    但他这人有一大优点——脸皮厚,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尴尬。

    他提着裤腰带回头,蹙成撮的眉极有意思,面带对自己的十分嫌弃,问还站在那里的少年:“哥们儿,借条裤子穿穿呗!”

    少年又看了他几息,这才脚下挪动,依旧用那掺着沙砾,不明一点情绪的声音吐出一句话:“公公,跟我来吧。”

    公公?

    谁是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

    ……

    好吧他是!

    谷祥雨努力释然,但发现自己好像做不到,于是一张小脸儿扭曲地皱着,有点滑稽,也有点可爱。

    少年一回头……

    看了个正着。

    心想,刚才不还一脸淡定一脸无所谓的吗?

    年纪不大,倒挺会装模作样。

    少年在推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门给拖开了,房间里的一种焦味儿瞬间就裹挟了上来。

    烧了什么东西?

    谷祥雨却并不打算多问什么,走进去后踢了鞋,脚丫子踩在地上麻溜地脱了裤子,但湿重的裤子却不知道往哪儿放。

    他自己都嫌味重。

    少年看出了他的尴尬,走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裤子随手搭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斜椅子的靠背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灰蓝色的,被洗的毛糙发白的裤子给他。

    谷祥雨顿时对少年生出三分好感出来。

    穿裤子的时候才觉得尴尬,他侧了身,屁股蛋子对着少年,自己往下一瞅,撇了一下嘴角。

    少年看着他微扯的嘴,又微微转了身,去倒了一杯茶水。

    谷祥雨将裤子给穿上了。

    裤子有点大,他给卷了一下,但还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活像一个偷穿了哥哥的衣服的小孩子。

    “多谢了!”谷祥雨倒不在意。

    刘喜乐等不到他,这会儿已经没忍住过来了,怀里还抱着那个比他还要大的扫掃,他扒门,怯生生地往里瞅,在看到少年的时候眼睛直直的。

    少年朝着他一看过去,刘喜乐全身都绷直了。

    毕竟是个乡下来的孩子,进宫这么多天,连掌事的督公都还是一个笑脸,一时间看到这么一双深沉到不见底的眼睛,难免被弄得不知所措。

    少年将视线移开的时候,就跟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端着茶水递给谷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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