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2)

作品:《欺世盗命[HE]

    “有何不妥之处?”易情瞪着他。这小子似乎总爱同他唱反调。

    红衣弟子摊手道:“若兄台是被天廷以缚魔链擒住的妖物,保不准使得一手好障眼法,连仿出大师兄的宝术都不在话下。”

    “所以呢,你要我如何?”

    祝阴笑意渐深,往山门外一指,艳红的袍袖飞舞,像朱鸟飞扬的羽翼。

    “早听闻大师兄神武非凡,术法高妙,因而能铸下神迹,荣登天廷。小弟馨香祷祝,便是想见得师兄大施拳脚一回。”

    “因此,小弟想请山门外候着的诸位修士一齐上这圆台来。”

    祝阴笑道,有礼地作揖,笑容却如蛇虺般森然。

    “…若您真是大师兄,就定能施展绝妙宝术,让这三千修士全数败个落花流水。”

    第八章 插手起风澜

    天坛山壁赫赫巍巍,墨色山石幽深暗沉,环抱观门,犹如厚重帐纱。日光如清溪般自天顶而泻,淌在白石台上。穹顶总似漫着灰蒙蒙的水雾,日与夜的间隙于此再不分明。

    圆台上密密匝匝地挤满了人头。半里内的修士被赶进了山门,围在石台之下。千百张口一齐呼气,风仿佛都是滚热的。

    千只眼睛碌碌地转动,将焦灼的目光投向台中的那位白袍少年。那少年一身污秽,两眼却明净清澄,像经磨拭后的润泽玉石。

    “那小子是谁?”修士里有人问,交头接耳之声四起。

    “不知道,看着却不像个狠角儿……”

    方才有个神色萎靡、无精打采的无为观弟子将修士们撵入门中,说是两两比试费时,道人性子急,等不下去,便要他们齐上混斗。有能打倒台中央那少年道士者,便算过了入门比试,能有幸成为无为观弟子。

    修士们在山门外日晒雨淋,早已急不可耐。如今听得这无为观门生如此一说,顿时如蒙大赦,个个眼露精光,摩拳擦掌,欲去揍那台上的小子一顿。

    三足乌从空里飞下来,在易情头顶盘旋,叫道:“坏啦,易情,咱们该如何是好?”

    “甚么如何是好?”

    “这儿的人这么多,双拳难敌四手。那姓祝的小子诚心要阴你!你要怎样才能赢得了这千百人?”

    易情抹了把头上冷汗,笑道,“他不过是未曾见过本师兄的手段,以为区区千人便能困得住我。”

    待得微言道人抚掌令下,百十人便如弓矢齐发,离弦之箭一般直奔向那少年道士!

    “成,我将宝术施展给他看。”易情伸手一挥,白袍在空里旋舞,袍袖飘荡之处水墨满溢,游龙般矫捷活灵。“让那厮心服口服,痛哭流涕地在我面前叩拜。”

    “还有,”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还要让那小子抱着我的腿,亲热地叫上一声‘大师兄’。”

    宝术辉光五彩斑斓,在空里旋出道道光虹,一时间圆台上沸反盈天。易情站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倒是神色自若。手指划过隐隐作痛的身躯,墨迹凭空而出,盘溪复水似的流淌。他呢喃道:

    “形诸笔墨。”

    他将手掌一抹,掌心所过之处伤痕烟消云散,转瞬之间,他四体完好无损,疼痛随着袅袅墨烟散去。

    修士们见易情面上忍痛之色倏尔不见,皆心中惊疑。谁也不知,他并非是将身上创痛涂抹而去,而是将三个月后的自己给“画”了出来。换言之,就是将如今的他与将来的他掉了个包。

    这宝术能保他今日全身无恙,可三月后的某一日,这伤便会倏然浮现,让他痛得嗷嗷直叫,不得不躺在床榻上灌汤药将伤养好。

    在台下观战的祝阴忽而嘴角一沉,嗤笑了一声。

    微言道人正瞪着眼珠子望着易情动作,听身旁笑声,转头奇道:“祝阴呐,你笑甚么呢?这小子方才一瞬是不是使了宝术,你莫非是从其中瞧出了些门道?”

    祝阴微笑:“祝某是瞎子,甚么也看不见,哪儿能瞧出门道?”

    没了身上伤痛,易情如脱沉枷,神采奕奕,往前躬身抱手一揖,向眼前乌泱泱的人头笑喝道:

    “各位,尽管来!”

    众修士听闻只要败了这小子,便能入无为观门下,顿时抖擞精神,使出浑身解数。一时间,风声狂啸,放眼望去,尽是明光溢彩。修士们或化形成虎豹豺狼,舞爪张牙,或操水弄火,气势汹涌地朝易情奔袭而去。

    有个戴毡笠的矮个子脱兔似的蹿上台来,易情瞥见他幕纱间的面相,似是个深眼高鼻的胡人。胡人扬拳,顷刻间,从他那翻领袍、碎花


    第14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