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2)

作品:《午夜零时的喵+番外

哪儿去呢?

    季恕打下这半句话的好几个小时里,他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即使队友和睦,氛围良好,他们也就只能止步于此。或许之后合约到期,还能是很好的朋友;或者干脆就各奔东西,彼此之间再也不联系,总之没人能给他一个长久的、不用担惊受怕的居所。

    这个居所应该有一个名字,叫做家。

    季恕其实从小到大都很会自欺欺人,他把辗转在各个亲戚家里的那张小床当作过家,把福利院的涂鸦教室当作过家,后来阴差阳错进了娱乐圈,又瞒着所有人偷偷把宿舍当做自己的家。可是冷冰冰的现实把他的幻想一次次打破,到现在,哪怕他只是想要安稳度过与队友共度的时光,好像都没办法做到了。

    帝都的天愈发冷,他一个人穿着单薄的摄影服装站在洗手间镜子前,攥着手机的那只手被冻得失去知觉,停了大约一分钟,终于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那句没说完的话到底还是没能发送。

    他眼眶干涩得厉害,几乎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因为他比谁都明了,即使今天不说,这个宿舍他也住不了太久了,每晚零点一到,他就像一具不会动的尸体,房间里一共就住了他和李知行两个人,早晚纸包不住火,要露馅的。

    长痛短痛原来一样痛,他早该想到这一层。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他下意识偏过脸,看见齐胤正接着电话往里走,双方均是一愣,齐胤似乎也还对他有点印象,朝他友好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手机,之后便继续对着电话讲:“……不好意思啊姐,不是我不肯给你这个面子,是今朝他身体不舒服,实在没法参加您这个活动。”

    他语气听上去带笑,但表情却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大约是对面说了什么不识好歹的话,过了几秒,脸色彻底阴下去:“您这是什么意思?”

    后面的话不方便外人再听,季恕识趣地退了出去,但又忍不住想:齐胤都在这儿,那谢今朝是不是也在?

    刚刚齐胤说谢今朝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昨天晚上衣服不好好穿,着了凉?

    他仍处在极度的不平静中,于是不由自主地向谢今朝移了情,思绪转过一轮,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关心实在有点多余;他在心里觉得自己可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了脑后,漫不经心地往摄影棚走,又拐过一个转角,赫然看见谢今朝背了个双肩包站在那儿,拿墙壁当垫板,正踮着脚在白纸上写歌词。

    对方穿了件水红色的卫衣,帽子很大,上头小熊耳朵支楞着,几乎要盖去半个脑袋,怎么看怎么显得乖巧,就像——

    就像……等家长回来的小学生似的。他脑子里突兀地冒出这么个想法来。

    对方写得入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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