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摸黑蹲在墙角，用赵一瑜的手机在某子母站刷沙雕视频，气氛竟也其乐融融。

    在刷到一个舞蹈视频时，施思突然开口，“这个舞我好像也会跳。”

    赵一瑜猛地转过头看她，眼中尽是复杂的情绪。

    两个人演得十分到位，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看到这里，弹幕上的观众心里都有了猜测。

    ——感觉程程不太对劲？

    ——看任星的表情，肯定有事！

    ——前面那场不是都猜到程程就是那个跳楼自杀的女生了吗？现在看来，她自己好像并不知情。

    ——听说人死之后，会忘记身前的事，如果没有人提醒的话，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谁，更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剩下执念。

    ——她忘记了的话，任星肯定不会说的。怎么说啊？嗨，其实你已经死了哦，就是从这个窗口跳下去的？

    ——卧槽，这么一说感觉好虐啊！

    ——艹别聊了，程程开始跳舞了！

    虽然拍的是人鬼情未了的故事，但是这部剧整体的氛围却并不恐怖，镜头、布景和画面都有一点日系的感觉。而接下来的这一幕，更是让所有观众都忍不住微微屏息。

    施思误会了赵一瑜的表情，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站起身走到了场地中间，打算跳给她看。

    这场戏特意留到最后来拍，当然是有原因的。

    这一天的白天是个大晴天，到了晚上，也是明月当空。在剧情里，赵一瑜是偷偷留下来的，自然不敢开灯。银白色的月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投射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银霜。

    施思就站在这月光里，跟随着音乐缓缓起舞。光线略微有些黑暗，模糊了她的身形和表情，但正因为如此，才凸显出了一种十分独特疏离感，仿佛她这个人，和这段舞，都不似在人间。

    两年前，程程就是靠一段遗世的舞蹈惊艳了众人，最终捧回了国际影后的奖杯，由此可见她的功力。

    这段舞，等节目播出的时候肯定会被剪掉一部分，能在节目里看到全场，实在是意外之喜。弹幕上一开始还有人在疯狂宣泄激动的情绪，但慢慢的，就安静了下来。

    这的确是一支十分安静的舞，似乎能让观众的心也跟着沉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程程自己有舞蹈功底，所以这支舞虽然也有老师指导，但基本是程程独立编排的。在这段舞蹈的最后，她有一个伸手去触摸虚空的动作。跳到这里时，程程视线扫过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任星，灵光一闪，就调转方向，旋转着来到了她面前，然后朝她伸手。

    那一瞬间，似乎是被蛊惑了，还沉浸在赵一瑜这个人物之中的任星下意识地跟着伸出手，似乎打算碰一碰对方。

    然而就在两人的指尖即将相触的瞬间，程程的施思陡然收回了手，与她错身而过。

    这在舞蹈里，是个很常见的动作。因为舞蹈是张扬的，给出的情绪必须要足够浓烈，但释放到极致时，又必须要将这些情绪收回来，所以类似这种触碰的动作，几乎都是各种虚触或者交错。

    可是赵一瑜却被这个动作定在了原地。

    高清特写的镜头，将她脸上的表情巨细无遗地展现在所有观众面前。这一刻，她的眼周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圈，眼底泛起微微的水光。

    她的手还僵在原处，而她的视线，也落在自己僵住的手上。

    虽然没有说一个字，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此刻悲伤的情绪：刚才那一瞬，施思转过头去没有看见，但赵一瑜却看得清清楚楚，其实她们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一起。

    却像是没有碰到一般，交错而过。

    施思不知道，但是赵一瑜很清楚，对方是个鬼魂。她小心翼翼保守着这个秘密，生怕对方知道真相之后会崩溃。然而这一刻，先被这个异样击中的人却是她。

    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跟施思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旋即，赵一瑜闭上眼，把这些情绪都压了下去。再转回头看向施思时，脸上又是正常的表情了。

    在这一刻之前，赵一瑜确信，自己施思是能够进行身体接触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但她将继续保有这个秘密，直到再也瞒不住的那天。

    虽然是两个演员的临时发挥，但因为情绪很好，所以张导没有喊卡，直到这一幕结束，她才站起身，喊了一句“好，这个发挥不错！”

    然后带头给演员鼓掌。

    随着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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