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瓶身,林白听见身后的徐影春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掉地上了还准备喝?”

    其实可乐瓶掉在地上,也不是不能喝。只是那瓶子滚落的地方不巧,最终停留的地方正好有一滩积水,脏污染上了瓶身。她不想让她捡。

    林白微微直起身,脱口说:“那你给我买一瓶新的吗?”

    夜幕降临,徐影春的面容显得晦暗不清,情绪被藏在浓睫下,就这么看着林白。

    林白说完那话,自己都愣了一下,这像是她说出来的话么?在她的思维和错觉里,对两人关系的理解不会还停留在八年前吧?可是八年前,她也说不出这种话。

    她不是会主动索要的人,不管是要什么,跟谁要,都让她觉得羞耻。

    恳求母亲改嫁时带她离开,是她这一生唯一一次开口向别人渴求什么东西,可是落空之后的难过难以承受,她就不再向外索要了,她想得到的那些东西,她自己争取——她后来也确实得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大城市的不错的工作,独立自足的生活。

    只是现在的她,26岁的林白,又不想要16岁时想要的东西了。

    徐影春双手插兜,定定地看了林白一会儿,她想说“你自己不会买吗”,也想直接说一句“不给”,可是最后什么也没说,突然扭头走了。

    林白看着她的背影,心道,别扭。

    明明不是陌生人,也没法真的像两个陌生人那样相处,却偏要这样。矛盾,分裂,别扭。林白能感觉到她是关心自己的,但也仅仅止于此了。她不想和自己回到八年前的关系,只是冷硬表情下是一腔柔软的心,她没法对她完全心硬,所以才这么拧巴。

    林白脱离了舞蹈的人群,就站在原地墙边静静地等徐影春回来——她知道她会给她买的,虽然嘴上从来好好不答应。

    她也不是想喝可乐,真要说起来,自己刚才的行为也像是别扭的求和,讨好,撒娇。

    想到这林白提了一下嘴角,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和撒娇这个词扯上关系。可是撒娇有用吗?撒娇就能让她们的关系回到八年前和好如初吗?

    恐怕,只能和好,不能如初。

    正垂眸盯着掉在地上那被喝了一半的可乐瓶胡乱思索间,侧旁突然又响起一个声音:“你好。”

    林白扭头去看,竟然是张有些熟悉的面孔——白天在仁康古屋的楼梯上扶了她一下的那个留着锡纸烫发型的男生。

    锡纸烫似乎也是和朋友一起过来体验当地的舞蹈盛宴的,他的两个朋友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又是笑又是窃窃私语,一脸起哄的表情。

    锡纸烫的目光落在林白的脸上,又飞快地挪开,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他说:“又在这看到你了。你也是和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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