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里猛地起了一阵妖异的风,这风来的又大又急,吹翻了书箱,带着书生一同往山崖边去。

    书生吓破了胆,惊声叫着奔往一旁的巨石,那石头也是长得巧了,立在一颗粗树前面,正好挡了汹涌的风,也挡了松苓与淙舟的视线。书生放下书箱,抱着粗树弯折的枝丫,探头往林中看去。

    这一看着实骇人,书生这辈子都忘不了今日这一眼,那树林中竟生了数根赤色藤蔓,摇起了疾风。书生吓坏了,他缩回巨石后,抱着膝瑟瑟发抖,身后的树林又传出了一声低弱的吼声,听着像是什么野兽。

    书生壮着胆子又看了一眼,这一眼倒是没那么吓人,却也让他开了眼界,方才那吼声来自林中那只巨狐,而那因着烟花错看的藤蔓,竟是巨狐的尾巴。书生用力揉了揉眼,再看过去时,那巨狐已然带着一山的风沙攀上了云巅。

    书生趴在巨石上愣了好久,直至面前风平,书生才敢从巨石后面出来,山林中路面平整,半个脚印都不曾留下,只有一旁折断的灌木昭示着方才所见非虚,不论是那山风,还是那赤狐。

    天上云碎,遮不住光,晴日尽情泼洒,给这中秋添上些许暖意。书生怔愣的看着那灌木,直至双腿发酸,双目微涩,汗水顺着鬓边滴落,他才倏然发出一声惊呼,接着猛地转身,跑向了巨石后的书箱。

    他只觉自己见到了神迹,慌忙翻出纸笔,周边无墨,他便咬破了手腕,沾血落笔。他太过于激动,执笔的手都在抖,他思忖良久,才在纸上写下一串极为潦草的字。

    今见神狐,通身赤,四爪如磨盘,形足以蔽日,九尾后跃,扫荡四沙。声如婴啼,旁呼千层。

    这张纸被他小心叠好,揣进了前襟。

    ——

    行至大都时还未至晌午,松苓选了一处稍远的山岗,将淙舟稳稳放下,又披上了那身赤红衣裳。

    “走,”松苓兴奋的过了头,还未站稳就拉着淙舟往大都去,“现在进城刚好赶上用午饭,咱们再寻一客栈歇上一会,夜里好出来看热闹。”

    话本里讲过,这凡间过年过节,夜里才热闹。

    淙舟依着松苓胡闹,任人牵着他的手一路奔下山去,眼前的红裳随着步伐跳动,那白腻的腕躲在宽袖下时显时藏。

    这人穿红好看,可惜松苓不喜欢。

    不论年节与否,大都都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还未进城便可听得商贩的吆喝,一声叠着一声,掺着孩童的嬉闹。

    晌午日头正,满街飘出了饭菜香。

    “哥哥饿吗?”松苓瞧着这街上酒楼挨着酒楼,食肆接着食肆,一时间不知要吃什么好。

    “还好,”淙舟看着纠结无比的人,不禁一笑,他道,“给你说个法子,从这里向前走一百步,停在哪家就去哪家,合不合胃口我不知晓,但总好过站在这里犯傻。”

    松苓回眸瞥了淙舟一眼,双唇一抿,向前迈开了步子,他在心里数着数,口头上还不忘道一句:“哥哥这是嫌我犯傻丢人了。”

    娇俏的狐狸,过会儿应当买个花戴。淙舟暗暗寻着花坊,嘴上却只笑着说了声:“岂敢。”

    松苓闻言一笑,宽袖下不老实的手又勾上了淙舟指尖。有袖子可掩藏,又有往来的人做遮挡,他勾的肆无忌惮。

    要说松苓也是运气好,这一百步带他去了个不错的酒楼,一餐饭用的极为舒心,楼上的客房也颇合他心意。

    这人吃饱了,就该犯困了,松苓甫一进门就登了鞋袜,赤着脚往床上跑,这床挨着窗,窗户南向,此时晴日正好照的到,被褥都被晒得暖,松苓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卷,窝在床里不动了。

    日光正好落在他脸上。

    “枕到枕头上去,”淙舟一手探到松苓腰间,一手箍着人肩头,把人往枕头上拖,“头低脚高,你方才进的又多,睡不了多久就得吐。”

    “没那么娇弱,”松苓合着眸子翻了个身,狐狸卷进了淙舟怀里,“我活了这几百年,头低脚高的不知道睡了几千次,也没吐过,嘿,没那么娇弱。”

    淙舟轻声一叹,抬手拂袖,引着那窗缓缓关上,阻了刺眼的阳。他抱着狐狸卷,让松苓枕在自己腿上,轻轻捏了捏发间的软耳,又戳了戳松苓的脸,低声道:“脸皮也是厚,就你这见点风就会受凉的身子,也好意思说有几百年的道行。”

    他捏着松苓的脸拽了拽:“说出去谁信?”

    “哥哥信就行了,”松苓犯困,声音带了些许慵懒,“哦对了,哥哥渡过雷劫没?我还没渡过劫。”

    “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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