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2)

作品:《沽酒[虐恋]

    ,”他转了转眼珠,齿轻轻咬了咬下唇,“叨扰仙君一夜实属不该,敢问仙君姓氏名谁?师承何处?来日我好登门致歉。”

    松苓收回长腿盘膝坐好,眸中的清明昭示着他终于醒了神,他藏起尴尬笑着看向淙舟,耳朵直楞楞的立在发间。

    “昨夜你问过了,”淙舟解下水壶递给松苓,“淙舟,师承般若…”

    “好听诶!”松苓骤然出声,打断了人的话,他笑道,“扁舟激沥苍雪淙,断岸菰柳穿蓬窗。”

    他笑出声来,微微倾身靠近淙舟,他道:“是不是很有意境?”

    笑脸倏然靠近,淙舟只觉周身血液凝滞一瞬,润过经脉的灵气似是积滞在了一处,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松苓,就要坠进这泛着涟漪湖泊。

    “是,”他说,“你倒是通晓诗书。”

    心神难稳。

    “不通不通,”松苓摇摇头,那份尴尬终是彻底消散了去,笑的更大声了,“长离懂这些,他在我耳边念叨了几百年,我就是再傻也能说上一两句。”

    晴日穿过破窗,菱格带着光覆在赤色尾巴上。

    “哦对了,你不认得长离,”松苓在怀里摸出了钱袋,指着上面的青鸾给淙舟看,“喏,就是他,丹穴山上最漂亮的一只鸟。”

    淙舟看着那钱袋,听着松苓倒豆子一样报着好友的家门,这才知晓这人嘴上别说是锁,就连个能上锁的拴都没有,并非是醉了才会那般口无遮拦。

    “你一直这样话多?”淙舟问的有些无奈。

    “什么?话多吗?”松苓怔了怔,脸上的笑垮了,“好像是有点多…吵到你了吗?那我不说了…”

    委屈的狐狸,尾巴不再上下扑腾,耳朵都软在了发间。

    淙舟没忍住,轻轻揉了揉那狐耳,柔软的触感传上指尖,如同一汪温润的泉:“不是说你吵,”他缓下声音,似是在哄人,“是说你要识清人,不要逢人就把家底托出来,我问一句,你能说十句,若是碰上些心术不正的,你难保涂山安危。”

    天云皆破,西风渐冷。

    “所以仙君哥哥,”松苓又向前倾了倾身,双手撑在膝头,“你心术不正吗?”

    淙舟霎时哑了声,这小狐狸看似单纯,实则…

    实则也很单纯。

    淙舟望着那双眼睛,除了满溢的笑意再无其他情愫,那笑意漾出了眼波,流转在这破落的道观。淙舟垂眸敛目,只觉是自己脏污的心思污了眼前人,他念了一句清心诀,起身走向门口。

    “回家去吧,”他不答松苓的话,“这世道将乱,小心碰上什么邪魔外道把你绑了去炖汤。”

    音落淙舟开门出了道观。

    松苓撑着身下枯草站起身来,追着淙舟的背影跑出去,待行至人旁,他又似昨晚那样将尾巴缠在人身上。

    “仙君哥哥要去哪?”松苓不紧不慢的跟着,只留出半条尾巴的距离,“我初次下山,不识人间景,可以与你同行吗?”

    淙舟侧目看了看松苓,他本该拒绝,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淡淡说了一句:“我有要事在身,并非游玩。”

    “那我陪你去怎么样?”松苓又缠上一条尾巴,大有赖着人不走的架势,“我修为虽然没那么高,但也绝对不会做你的累赘,平日里还能陪你说说话解解闷,是不是很好?”

    听上去倒是个不会亏本的买卖,淙舟正视前路不曾回头,可那唇角确实怎样都压不住。

    “不做累赘?”他笑问道。

    松苓猛地伸出三指举过头顶,正声道:“保证不做,你让我打我就打,让我跑我就跑。”

    “说话解闷?”淙舟笑意更甚,山风都听得见。

    “嗯!”松苓用力颔首,又缠了一条尾巴上去。

    夏末的山里有些凉意,树荫连着树荫,存着水汽,在这份凉意之上又添了一丝凉意。山风抚溪,推着水流,游鱼不时越出水面,松苓抬手摘了一片树叶,衔在唇间吹着不知名的小曲。

    “方才还没说,哥哥师承何处?”松苓舌尖一卷,那片叶子便入了口。

    “…”淙舟顿感无奈,方才的话说了半截被人打断,而这打断的人却毫无察觉。

    淙舟正想答话,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呸声,腰间缠着的狐尾瞬间散开,他回首一看,只见松苓唇边还挂着嚼碎的叶子,转身跑离了山路进了林间,奔着一溪流而去。

    他跟了上去,见松苓蹲在溪畔,捧着水猛饮。

    “水壶呢?”淙舟摸出巾帕递给松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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