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森鸥外纠集着措辞, 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没什么引申义。

    “我倒是很意外, 你居然会相信非人类。我还以为你一直是坚定的民众派。”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异能的危害你不可能看不见,对于普通人来说,异能者是无法反抗的天堑——我不会允许罪犯有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本事。”

    如果有, 那就消灭它。

    “参与了常暗岛一战的森先生, 不会没有我清楚异能者的破坏力吧?”

    森鸥外当然清楚。

    当年,军医森鸥外为何在形式仍有余地的时候主动退出、恰好避开了后续异能者间的恐怖厮杀, 在高层中至今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是双面间谍、有人猜他有别的信息渠道, 甚至还有人猜测他是不是早在登上常暗岛前就倒戈敌军, 所以才会提前得知如此精确的消息。

    只有森鸥外知道, 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直到现在,每每回想起那一天, 他都觉得自己仿佛魔怔了一般,在那么多属下面前, 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宣布撤退——如果不是后面真的爆发了异能大战, 等待森鸥外的绝对是军法处置。

    谁会相信未卜先知拯救小队的森医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呢?

    事情发生后, 森鸥外也只能保持着外人眼中高深莫测的微笑,有苦说不出。

    但无可否认,他吃到了英雄的红利,不然单凭他的资历,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已经做到了异能特务科的一人之下。

    当然,这也和没几个政治家愿意淌横滨这趟浑水有关系,都到这个份上了,没几个位高权重的普通人愿意在异能者的高发地带多待。

    “横滨的混乱是异能特务科无能的体现。”森鸥外双手交叉,“异能者也好,普通人也罢,我只在乎横滨的稳定。”

    除此之外,一切都与他无关。

    费奥多尔则是哈着热气,不停地揉搓双手。

    森鸥外暗暗叹了口气,哪怕自认为算得上老奸巨猾,他也仍然看不透眼前这位年轻的外交官先生——据说他身上也有些军功,却自告奋勇主动来到远东的横滨。

    或许横滨有什么让费奥多尔这个坚定的反对异能的军官愿意泡在异能堆里,但只要他们俩有一天还是盟友关系,他不介意对费奥多尔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说起来,他们还没有消息吗?”

    费奥多尔注视着杯中的茶水,腾腾热气扑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从他们消失在擂钵街边缘起,就没有下落了。”森鸥外道,“上午我的人去找擂钵街附近的人套了套话,没有打听到他们的踪迹。倒是有人提到,羊之王和军师白濑一起失踪了。”

    没了羊之王中原中也的力量,羊组织的孩子还能再擂钵街享受美梦吗?

    费奥多尔对擂钵街的势力交替不感兴趣,反而对另一件事更为好奇:“你手下的人有能和擂钵街居民好好沟通的了?”

    “说起来有些奇怪,”森鸥外谨言慎行,“擂钵街与普通人间的隔阂仿

    佛突然消失不见一般,我们的言行不会在被未知的力量扭曲了。”

    可惜异能者依旧无法进入擂钵街,不然……

    森鸥外眯起眼睛,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还是有必要相信一下神明吧,那位钟离先生身上的神性……”费奥多尔回忆起来,“简直要把罪与罚都闪瞎了。”

    “很难相信你这种人会把希望寄托给神明……”

    “怎么?”费奥多尔看起来有些好奇,若有若无的微笑挥之不去,“崇尚最优解的森鸥外先生看不惯远在他乡的外交官借用一下可靠的力量?我可真是没想到,原来森先生也会对可怜的外国人有刻板印象。”

    这就是森鸥外最感到头疼的一点——眼前的俄国人总是擅长于把自己伪装成无辜弱势的一方,表面上一副可怜模样,心底还不知道怎么乐开花呢。

    森鸥外叹了口气:“有了下落,我的人会第一时间通知……”

    话音未落,会客厅隐约传出空气爆炸的声音,森鸥外和费奥多尔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戒备环顾周围。

    感应到周遭的空间发生变化,怕冷的俄罗斯人当机立断掀翻茶桌,异能特务科的靠谱官员则召唤出自己的人形异能体——一个挥舞着巨大剪刀的洋娃娃般的女孩。

    “真是久违的异能呀,好久不见哦,森先生和这位好心的俄罗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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