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光,顺便用胳膊肘撞了下他,调笑道:

    “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大道理,我还是更喜欢自私一些。”

    津岛修治笑着说道:

    “『若合我意,一切都好』——怎么样,虽然显得自私些,但是人生又没有回读的机会,何不自由自在从心所欲一番,把每日的朝阳看作新的一生,把水的洗涤看作是一生的终结……那对于那人来说,岂不是每日都有数不清的美梦?”

    “不过我还真的很好奇——神明会有这样的感觉吗,钟离先生?”

    在一旁的钟离先生意外于话题突然转到自己,思量一会儿,便回答道:

    “我的话——只要我的民众们都和平安宁,退休后的日子再也不用操心什么,就是最美好的了。不过这并非什么日思夜想美梦,而是最普通的现状。”

    “而且,我不会做梦。”

    钟离解释道。

    在久远的提瓦特,曾有一位梦之魔神,她用凌厉的手段控制自己的下属,将怨恨缠做腰带,把美梦看作食粮,逼迫座下夜叉杀生无数。

    最终,这位热衷于玩弄人心的梦之魔神,死在千钧璧箭住下。

    美梦让人卸下心防,噩梦让人暴露弱点,无数的手段能通过梦境以制造幻境,魔神战争的千年厮杀,让钟离学会了不做梦。

    年轻的津岛修治却若有所思:

    “如果根本不会做梦,那就根本不可能一样『美梦』,那么满足纸页上美梦条件的,就不包括钟离先生了。”

    他思量片刻,说道:“我有一个猜测。”

    在织田作之助和钟离的注视下,津岛修治解释道:

    “正因为不会做梦,所以才是能够打破牢笼的外人。况且,还有一点,我也非常在意,所谓『应许之人的一切美梦』,究竟是指的什么……”

    “我们见到的第一张残页已经有一半的内容成了真,上面的文字,恐怕是某种情况下的预言、甚至未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纸片上具有的世界意识残力仍具有相当强大的权能,能无知无觉引导世界的发展。

    如果一切都是算计好的,这位世界意识可真是高明。

    利用自身能够规划未来世界线发展大致方向的便利,算到了每一处地方。看似绝境无路,实则处处是生机。

    “如此说来,『世界意识已被毁灭』的真实性就有待商榷。如此缜密世界意识不可能不留后手,最起码不会让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消散。想必外神也应当是怀着别的心思,才在擂钵街占据一方水土,宁可力量被压制,也不愿意轻易离开。”

    钟离抬手,数千柄岩枪失去了力量来源,金光散去后便融入空气中。唯有几条断裂的触手,因为其主人已不在同一时空,已经失去了外神遗蜕的污染性。

    “还有一点也非常奇怪

    。”

    钟离单膝跪地,拎起一根和风干肉无异的触手,仔细端详。

    “大部分外神遗留,哪怕是本体死去,都有极强的污染性,更不要说只是远离,能污染心智、异化形态的存在,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横滨存在太多超乎寻常的状况——力量被压制却不愿离开的外神、世界意识力量夹带的“预言”,以及眼下毫无变化的擂钵街。

    “我们同白濑作战的时间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片擂钵街却没有一点动静。如果是外神的手笔,在我们把祂驱逐出去后,一切就应当恢复原样。”

    现在,他们此行的目标人物羊之王中原中也和擂钵街原本的居民,都还下落不明,外神的离开不仅没让事件得到解决,反而越显扑朔迷离。

    越是多想,越是觉得空气愈发沉闷。

    那股没有来的心悸让织田作之助有些许胸闷,眼下,他莫名有种力所不能及的疲惫感,就连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起来。

    耳旁也充斥着杂音,到处都是嗡嗡的吵闹声。

    他明明睁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明明脑子想要控制自己张口说的些什么,却好似鬼压床一般没了知觉。

    “………醒醒,织田,快醒醒!”

    粗糙的手掌胡乱拍在他的脸上,织田作之助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慌乱又小声的声音在催促。

    “快醒醒啊,织田,上面人来查岗了!”

    见他一直不行,那声音更加显得急切了,开始使劲摇晃半天没个反应的织田作之助。一边摇,还一边带着哭腔:“别再吓唬我了织田,你可别把人给睡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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