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一起走。

    乌丸岚推开卧室的门,走廊里七扭八歪的躺着侍从,这是他在乌丸家的饮用水箱里放的****起了作用。他在那个女人的桌面上,看到了旅行计划书,目的地是巴黎,购物天堂很符合那个女人的性格。

    乌丸岚顺着墙边躲开家里的几个监控探头,来到了后花园,从后花园的假山上能翻出栏杆,白天的时候他还买通了警备,用对方的手机约了车,现在那辆车应该就停在栏杆外。女人的机票是午夜十二点的,现在他跳上车,应该还能在检票口拉住对方的衣角,幸运的话十四个小时之后,他就可以跟在女人身后,看她和年轻的帅哥们手挽着手,而自己则跟在她身后帮忙拿购物纸袋。

    栏杆外面如约停着一辆计程车,按照他的要求没有开车灯,静默的停靠在墙角。乌丸岚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计程车的车窗摇下,乌丸岚的骨血瞬间冰冷。

    乌丸峰谷坐在驾驶室里,少见的咬着一支烟,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岚,这是你约的车?”

    后座上是被绑住的司机,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死是活。乌丸峰谷打开车的前照灯,从阴影里立刻走出两个男人,打开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拖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东西——是白天的那个警备员。

    乌丸岚从他身上被血浸透的衣服,认出了他,上前一步,那人可能是感觉到近在咫尺的死亡,挣扎起来,身上的血成股的流下,打湿了地面。

    乌丸峰谷悠悠的声音泛着凉气:“你想救他?也是,他还这么年轻,上个月刚刚交了女朋友,但是现在却因为你就要死了……”

    那人被拖到车灯前面,灯光下的伤口更是可怖,乌丸峰谷的手下抬起了枪口,正对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真是有病。乌丸岚在心理暗骂,上前几步站在枪口之前,这个警备员完全就是被他连累的,他还是名义上的乌丸峰谷的儿子,就算这个老家伙再变/态,也不能对着他开枪吧。

    举着枪的男人果然犹豫着垂下了枪口,乌丸岚的站位巧妙的挡住了那人身上所有的要害,如果想要击毙那人,就必然会伤到少爷。

    “开枪。”乌丸峰谷的声音从车上传来,男人和乌丸岚同时睁大了眼睛。

    “岚,我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平时就是太宠溺了,才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和蔼的父亲这样说,语气带着真心实意的自责。

    “今天我要教给你新的规则。”

    “第一就是不要试图威胁我。”

    “开枪。”

    *

    乌丸岚跪在书房里冷汗津津,肩膀上子弹的擦伤虽然被处理过,但还是火辣辣刺激他的痛觉神经。书房里绝对安静,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光线。

    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气味……人为的剥夺五感,是审讯手段的一种。乌丸峰谷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这是反审讯课程的一部分,乌丸峰谷只是把这个内容提前了,作为惩罚的一部分。

    绝对剥夺五感的情况下,正常人能坚持的最长时间只有四十八小时。长时间的’真空‘状态,会让人注意力涣散、焦躁不安甚至出现恶心的症状。

    这都是上午的反审讯课程内容。乌丸岚把注意力尝试放在肩膀的伤口之上,现实生活中,如果不使用药剂,是很难达到绝对的五感剥夺,而他要做的就是把注意力转移……比如说肩膀的伤口之上。

    可越是这种时候,注意力就越难集中,空旷的书房里回荡着他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像是安静的宇宙中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乌丸岚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人的存在感并不是取决于这个人有多优秀。有的人生来就像是人群中的太阳,一举一动都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有的人生来就是领袖,即使出身草莽也能振臂万夫应,但是也有的人就像是冰,即使在光芒下闪闪发光,但最终还是会无声无息的融化,成为被人忘记的水渍。

    不是因为不够优秀,而是因为没有人记得住他。

    乌丸岚两辈子都凑不出来一个能记住他生日的活人……或许那个女人能,但是她现在也离开了,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在头等舱睡美容觉了。从来都没有收到过生日祝福的自己,就算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都不会有人记得吧。

    肩上的伤口开始麻木,思绪也逐渐滑向深渊。

    他的腿侧突然被什么东西蹭过,力度不大,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还是把他吓了一跳。乌丸岚伸手摸去,摸到了毛绒绒的触感。

    是那个女人留下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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