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正从灵魂的最深处苏醒过来,但又不愿意屈服一样,十指指甲用力地扣进自己的皮肤里,几乎要掐出血。

    “雨宫……薰?”

    松田阵平在与他对视了半晌以后,终于从他涣散无焦距的瞳孔里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雨宫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

    【草果然!!薰酱就是看不见了!我是说怎么他眼睛突然变成那种画风了】

    【啊这,我的天……是被犯人打着要害了吗?】

    【救命那他以后还怎么当警察!!我要哭了……】

    【楼上冷静点,看这次的案子环境,可能是心理因素诱发的】

    【???那不是更糟糕了吗岂可修!警校真就一人一童年阴影是吧……】

    【薰这又是经历了什么……感觉PTSD还蛮严重的啊,直接失明了】

    【马自达你抱抱他呜呜呜!!】

    松田心里惊疑不定,对方瑟缩的动作有些刺痛了他的神经。

    怒气和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交织在一起堵得他喉头干涩,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自己翻涌的情绪,用尽量柔和的声线说道: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薰……是我在这里。”

    “我是松田,松田阵平。”

    “你还记得我吗?”

    松田这辈子都几乎没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过话,极度不适应中,也只能笨拙地试图去贴近对方。

    像是在靠近什么脆弱又敏感的小动物一般……一点,一点地,慢慢走到他的身边。

    “松…田……?”

    这个名字好像终于唤回了几缕神智,雨宫薰慢慢地抬起头来,唇瓣颤抖了一瞬,才试探性地,模糊地发出几个音节:“……松田同学?”

    “是我。”

    “你怎么在这里?”

    薰的思维似乎稍微清醒了一点,强撑着说,“抱歉啊,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但是那个犯人刚刚才走不久,他手上有炸药,你留在这里也会危险——”

    一瞬间松田想骂说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你小子保护不好自己,还喜欢到处乱跑惹事!

    本来乱跑也就算了,居然还背到次次案发都有你!

    自己伤成这样,眼睛看不见还流着血缩在墙角里,第一反应居然是担心他再被攻击?

    他有一百句话能在这时候劈头盖脸地骂出来,但下一秒,却感觉有一只沾满血的手按在了他的小臂上,软着力气也要将他向外推。

    “快走……一会儿供电恢复了,我自己上去。”

    仿佛被一根长针刺进了胸腔里,松田阵平的心忽然狠狠抽了一下。下意识地就一把反扣住他,将那只染血冰冷的手拉过来。

    紧紧包裹进自己温热的掌心里。

    “……阵平?”

    对方显然没什么反抗的力气,一上手就被完全制住,只能被他揽过两条腿背了起来。

    出乎意料地……很轻。

    松田沙哑着声线,一字一顿道:“我可先说了,等回去了我得好好跟你聊聊,别想跑!”

    在贴近的那一刻,松田嗅到了几丝对方身上的血腥味,混合着青年身上浅淡的洗发露的香气,柔软的发尾蹭在他的脖颈间,带来一阵麻痒。

    他托住他的身体,像是在拥抱什么破碎了又被重新黏合的瓷器。

    “而且,你也给我记住了——”

    “我不会放弃你这混蛋的。”松田说。

    “永远……不会!”

    他带着雨宫薰快步走出黑暗,没注意到在他的背后,那个人轻轻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十分钟后,萩原带着伤药和绷带急匆匆赶回搜查一课,一推门:

    “警视厅里现在就只有这些了,我问了一大圈,都找到法医室去了……”

    他大步走进来,看见薰正闭着眼睛坐在墙边的沙发上面,脖颈后仰,头放松地靠在软垫上。

    身旁,诸伏景光此时正拿着酒精棉替他一点点清理着满脸的血迹。

    “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萩原凑过去,用手轻轻撩开青年额前的发丝,“吓死我了,他和小阵平突然那个样子冲进来……我差点就叫救护车了好吗!”

    其实不止是救护车,在自家幼驯染背着人浑身是血地踹开休息室的大门的时候,萩原心脏都要停跳了,整个人都在窒息边缘……

    他抄起手机瞬间按了五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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