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堡尚清华狗胆包天趁魔之危拉漠北君脸的那一次光辉事迹。

    漠北君的脸迅速黑了下来。

    然而尚清华好像丧失了感知功能一样,完全不顾气温直线下降的漠北君和其浓云密布的脸色,低下头来就一手捧着漠北君的脸,时而拉扯一下时而又轻轻摩挲,摸得还颇为专注。

    漠北君忍无可忍地抓住尚清华那只手,两眼瞪着他。

    没想到平日里瞪一眼都能使之胆颤的尚清华此时开了挂一样,令人震惊地英勇了起来。

    尚清华空闲的那只手伸出就往漠北君脸上摸了上去,双眼微微眯着,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头越凑越近。

    漠北君一时怔住了。

    尚清华眯着的眼睛瞳孔时聚时散,神色迷蒙一片,鼻尖轻轻地蹭了蹭漠北君的脸颊,浅浅的呼吸便轻轻地往脸上扫,他眨巴眨巴眼,喃喃说了些什么,漠北君没听清楚。

    听没听清他倒是不在意了。

    他现在只想把某人狠狠教训一顿!

    生气,生气还不能打,怎么办?

    漠北君用力一把将尚清华推开,紧接着双眼跟着了火似的死死地瞪着尚清华。

    “砰!”——而后一拳砸了在桌子上。

    漠北君急吸了几口气,胸口上下起伏,又往桌子上砸了一拳。

    好了,桌子君宣告报废。

    炬晓一

    尚清华哆哆嗦嗦裹紧了身上的厚裘衣,迎着北疆呼号的风霜,口不能开便换作心中哀嚎:“啊————久违了冰箱!!!”

    北疆大地亲切地回应了他的呼唤——冰雪糊了满脸。

    尚清华灵魂深处静静抽搐。

    漠北君形挺身直地走在前方。

    尚清华亦步亦趋,好像生怕风雪一晃眼就把漠北君给晃没了似的,然后就把他搁这冰原里喝风吃雪。

    ……

    风卷着霜雪一阵一阵往人脸上糊,尚清华抹了把脸,深吸了口气,又呛了一口雪。

    ……

    真不友好……

    幽怨凄凉中,尚清华再次抹脸上的一把雪,双眼透过睫上的毛霜眯着缝,勉力看清了霜雪飞扬中漠北君玄色的身影。

    万恶之源,罪魁祸首啊。

    饶是如此,尚清华仍有十成九的“恻隐之心” —— 他那“英气十足,冷傲绝伦”的漠北君,既是他最喜欢的人物,也是他最偏心的儿子。集齐了他所有中二歪歪幻想,哎,试问哪个亲爹不会心软呢?那个亲爹不会纵着呢?

    如果漠北君再让他“省点心”,对他温柔一点,友爱一点,讲道理一点,他一定会溺爱死他的。

    ……

    尚清华幽幽叹气,又以光速换了个角度来安慰自己。心道:儿子做错事爹生不起气来,说明那是爹慈祥大度!

    漠北君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尚清华急急刹车,可惜鼻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往漠北君背上磕了一把,他揉揉险些磕坏的鼻子,抬头上看,心中轻悬:不是吧?漠北君听得见他的心声?!

    漠北君被尚清华鼻子那么一磕,也不回身,只微转过头,斜斜看向他。

    尚清华默默低头看靴子。

    漠北君却没什么表示。

    须臾,只见前方兀然拱起一座冰雪碉堡来,隆隆震响打断了他的思绪,冰雪碉堡大门应声大开。

    原来是到地方了……

    尚清华一脸苦大仇深地跟着漠北君走进了殿内。

    自那天水鸢城玩了一晚之后他们和那什么早约好了见面的长老碰了头,一来就送了他一溢满了黑气的见面礼,比起漠北君那疗法的粗暴程度简直不遑多让,果然是亲师父。灌完黑气之后总算拿出了点正常的东西来,灵气盛郁,约莫是针对灵力功体加快痊愈速度的药物。

    某长老还是个有脾气的主,执行工作的同时还不忘发牢骚,唾沫横飞费心费力废话连篇,大致概括起来就是“你丫这算得上是什么伤?娇气个什么劲?还大费周章让我来治,简直就是大材小用,扛牛刀杀鸡!”

    不过碍于漠北君在场,说得十分之委婉含蓄罢了。

    笑话!等级尊卑放在那儿,人家要你跳粪坑你都得义不容辞义无反顾。

    飞机大大何等人物(脸皮功力那是一绝),不用提醒他他也能左耳进右耳出了,压根没当回事。

    ——

    漠北君领他走了一通,两边道路明显变宽似是进入了某一区域。

    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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