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惺惺’,实际上是再诚恳不过的大实话,可惜,某些自我感觉良好的货色,非得丧命才肯相信。

    军方人员见他看完了,突然冲队尾道:“花禾啊,快过来见见两位先生,这位太宰先生是高层都敬仰的大人物,你也来认识一下。”

    其他人默默地让开,露出站在最后的一个姑娘,容貌清丽,像是一朵沾着露水的百合花,眼周泪痕未干,衣服上还溅着点点黑色的血迹。

    她含着眼泪,对军方人员摇了摇头,反而更往后退了几步,军方人员很急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太宰,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声。

    纸月乌明白了,这位军方人员也是病急乱投医,为了减轻这女下属即将面临的惩罚,竟求到太宰面前,让他能帮着美言几句。

    太宰轻柔地微笑着,那军方人员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太宰先生,是我糊涂了,我倒不是为了自己,主要就是觉得这事太憋屈人了...”

    “我并没有权力插手军方的事。但是不管怎么说,没有让正常人为怪物赔命的说法。”太宰说得很干脆:“我相信上层虽然糊涂,但不至于不明白这个道理,你就不用太担心了。现在应当做的,是尽快确定那位战友的状态。然后发布声明,解除误会,不要让花禾小姐的名誉继续受损。”

    军方人员面露感激,恭敬道:“是。感谢太宰先生的包容,给您添麻烦了。”

    互相告辞离开。纸月乌问:“你要帮他们吗?

    ”

    太宰道:“我会提一句,但事实真相如何,不能听他一面之词,还得军方自己调查。小乌,你会不会讨厌这样的我?”

    纸月乌奇怪地看他一眼,道:“怎么说?”

    太宰轻轻一笑:“许是经过的事多了...我不会再为一个故事而义愤填膺了。”

    十年饮冰,热血难凉,但如果饮的不是冰,而是形形色色的恶意呢?

    善恶难分,人心诡变。

    终是将少年那颗伸张正义的心一层层掩埋,换来今天这颗刀枪不入,也略显凉薄的心脏。

    纸月乌弯了下唇角,道:“刚巧,我也是。”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既然喜欢体恤他人,就放手去做。要是谁敢让你心凉,我也让他尝尝凉了的滋味。”

    太宰闻言,低下头,半晌没出声。纸月乌斜眼瞥去,只见他浑身一抖一抖地在笑,不禁有些恼:“你笑我?”

    “嗯嗯...不是,我是笑小乌...太可爱了哈哈...”太宰笑得眼角都带了泪花,长臂一收,将纸月乌圈进怀里,低下头在他颈窝埋了一下,闷闷道:“那我就多依仗小乌了...”

    纸月乌被他的突然一抱,搞得耳尖发红,后背发麻,赶紧挣脱,严肃道:“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些。”完全忘了是谁当街把人抱回去的。

    太宰唇角弯起:“哦?那就是回去可以了?”

    纸月乌不理。虽然兄弟朋友感情好,抵足而眠,换衣而穿也是有的,但最近,他们好像接触太多了,像纯洁的好友情谊掺了点什么,倒莫名有点像世子和他花海玩闹时,突然按住他慢慢凑近的感觉…这不好,得改。

    他将太宰喜欢动手动脚的习惯,归因于太宰朋友少,可能有点儿缺爱,乍然有了他这样如兄如父的存在,感情难免克制不住,热烈奔放一些,倒也赤诚可爱,能够理解。

    他的这些想法…只能说幸亏太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否则,恐怕得呕出三升血来——

    我追你做老婆,你却想做我爹?

    “你说的那个有趣的怪物,不会就是爆头的这个吧?”纸月乌道。

    太宰笑道:“不是,我要带你去看的,是几周前,和乱步先生合作才抓到的,现在想想,其实污染早就在慢慢滋生了…虽然这个污染者几乎没有破坏力,但在特定的区域,它能力无解,几乎天下无敌。”

    纸月乌被吊起了胃口:“它不是只有d级?天下无敌?能力无解?”敢和他用刀比比?

    太宰道:“所以,它是整座大楼最特殊的一只怪物,甚至我已经有了一个主意,看能不能利用它找出幕后黑手,否则,咱们在这边救火,黑手躲在后面点火,那这场混乱永远结束不了。”

    纸月乌很赞同他的说法。

    到了一扇密闭的大门前,太宰停下脚步,解释道:“这个怪物不能见太多光,太多人,所以门不能用透明材质。”说完,他轻轻刷开了门,带着纸月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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