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芝菌菇,很好地堵住了太宰散发的怨气。

    太宰心累,不解风情到这个地步,难道必须得打直球才行?

    看到纸月乌酒杯空了,他又拿起酒瓶满上,纸月乌并不拒绝,满了就喝。

    半晌,他越喝越沉默,最后不用太宰倒酒,自斟自饮,一杯接上一杯。

    太宰反而看不过去了,一把夺过酒瓶,“别喝了。”

    他突然皱起了眉:“你怎么了?”

    纸月乌捂着头,在手臂上蹭了蹭,醉得迷迷糊糊,听见太宰的声音,他抬起眼,眸子不知何时盈了一层薄薄的水光,神态天然澄澈,在微醺的灯光下,像是星河般醉人。

    他喃喃道:“你不要走。”

    太宰喉头一动,身体似乎绷紧了,想伸出手,却又在肌肤相触的那一刻迟疑了。

    少年银发流淌,唇微微开合,弥漫着花与酒的芬芳。

    半掀半遮的眼波,又似撩人,又似纯真无辜,没有丝毫警惕地醉倒在他身边,像是短暂地卸下负担,偷得闲暇放松片刻,借着酒意娇软成了一只猫儿。

    灯光暧昧,夜深人静,小小的一方空间中,又只有他们两人。

    肩并着肩,腿靠着腿,互相能闻见对方身体散发的香气,感受得到衣物下微微的热度和起伏。

    这本是趁人之危、趁弱欺人的大好机会,可太宰却突然心软了,他放下了筷子,明明美味至极、饱含心意的菜肴,突然嚼之无味。

    他是极其清醒又极其聪明的人,正因对人心看得透彻,对自己剖析精准,所以绝不做自欺欺人的蠢事,他一万个确认自己的心意:

    ——想要这个人。

    所谓的‘朋友’只是一时的掩盖,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扯下这层幕布,毫不留情。

    但在这之前,他得想尽办法将这个人困于方寸,就像蜘蛛收网,鸟儿蓄巢,不管是用强迫或温柔的手段,只要目的达成,他都不会顾及地去做。

    可是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太宰却放弃了。

    这并不是说他要转变想法,偃旗息鼓,而是将自己的野心掩饰得更深、更好,慢慢地占据纸月乌心里最紧要的位置,让他不自知地沉溺、放松,陷入更深的羁绊,以致于不能逃出束缚,只能无可挣扎地做一只掌中鸟。

    比如眼下这种情形,近在咫尺的诱惑是令人难以抵挡,可一旦惊走了这只鸟儿,又如何诱骗它钻入牢笼呢?

    太宰轻轻一笑,做下决定后,便不再烦乱。

    他重新拾起筷子,细嚼慢咽,仔细地品尝美味。将一盅吃完后,纸月乌已经睡熟了。

    如果说第一次酒醉是情之所至,这第二次放心大胆地睡去,完全就是相信太宰的人品。觉得这家伙虽然好开玩笑,但本质上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尤其是他这次赶来射杀怪物,虽然他不来也没什么影响,但足以看出这人对朋友的一片赤诚。

    两个人的想法南辕北辙,却诡异地气氛和谐。

    太宰把一盅佛跳墙吃得一干二净,几乎刚吃完,就感到小腹一阵火热。

    一阵浑厚的力量从腹中化开,流经筋骨血脉,太宰意识到这是‘佛跳墙’的疗效,当机立断,几步将纸月乌抱了起来,放在榻上。

    因为动作迅速,反而没什么旖旎心思,只是将椅背上搭着的米白风衣展开,搭在他身上,自己刷了碗后,快速离开,竟是没有听纸月乌的叮嘱,留宿在此。

    当然,临走前,他没忘了带走大黄。

    第36章 邀请

    纸月乌第二天醒来, 颇为懊恼。

    他又醉了。

    也不知道是横滨空气太过安逸,还是现在的生活过于慵懒,他好像很容易失去警惕, 放松身心。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纸月乌反省了一会儿, 往身上一捞,发现又是一件太宰的风衣, 上次那件卡其色的还没还他, 这次又落下一件米白色的, 也不知道他家里还剩几件, 够不够穿。

    像上次一样, 纸月乌随手扔进了洗衣机,打算洗完一起还。

    他在灵宫中清洗沐浴一番,突然想到,昨晚自己好像叫那家伙留下来, 毕竟那佛跳墙用的全是好料,一旦补大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现在一看, 太宰分明没听,偷偷溜了。

    纸月乌有点儿气恼。

    气恼过后, 他开始担心,太宰会不会横尸家中, 七窍流血?他都不敢再往下想, 可曾经确实有这样的例子——妖魔因为过于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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