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有点眼熟？”

    “大人是我呀，墨生！”莫生看崔判那张老脸无比亲切，整只鬼肉眼可见的活泼生动起来，阔别十八年的地府虽说建筑装潢和氛围都有明显的变化，但地府里的鬼神依然是过去那些鬼。

    “啊，回来了啊。”崔判下意识点点头，忙碌的判官大人一时间压根没想起“墨生”是谁，摸摸短须问，“大白天不睡觉敲我门做什么？诶等等，你怎么闯进七殿……你是鬼差？”

    莫生尚未恢复鬼差身份，按理说普通鬼是不能私自擅入十王殿的，因此崔判有此一问。

    “对啊。”莫生重重点头，“属下曾是火林司狱卒，十八年前被阎王大人判入轮回一世，今天刚死。”

    如此一说崔判便有了印象，当年之事因牵涉异界和另一位接引司的勾魂鬼差，闹得地府好几位阎王连夜开会对莫生量刑。崔判拍拍额头，回身整饬好衣服才道：“走，去大殿。”

    大殿是阎王和判官的办公点，莫生随崔判前往泰山王的大殿，巍巍殿与高阔端肃，光可鉴人的瓷砖与充满古韵的木制陈设一如当年。正对殿门设高座长案，是阎王的工位，下首设小案，是判官的工位。办公时，两侧会呈一字矗立充当依仗的鬼差，鬼魂立于堂下受审。

    此时是下班时间，殿内无鬼，崔判走到大殿后堂，从博物架上抽出一卷文档，施法解开禁制，取出布帛套中卷起的纸书，查阅其上文字。

    这是鬼差墨生的档案，详细记录了其在地府的经历等信息，包括他最后犯错被罚的事。崔判匆匆略过前面的记述直奔最后刑罚的描述。

    莫生就在前边大殿里安静等候，不一会儿看到判官皱着眉从侧面小门里走出来，困惑又凝重的盯着他瞧。

    “大人？”莫生莫名有点不安，小心翼翼唤了声。

    “不对。”崔判大惑不解的摇头，“你不该今天死。”

    莫生心下一跳，神色也沉凝下来，向崔判拱手行了一礼，一五一十道：“大人，属下有要事上禀。”

    接下来他将自己离奇进入一个游戏世界，并在游戏副本里发现玩家死后的魂魄被禁锢吞噬等事上告。

    崔判越听眉毛越是皱得紧，连忙追问：“玩家都是本界阳间凡人？”

    莫生诚实道：“未查证，但既然我能从游戏返回现世，那些玩家必然与现世有关。属下推测是。”

    “玩家数量多吗？”

    “不知道。”

    “阳间没有风声？”

    “不……知道。”接连几个问题下来，一问三不知的莫生渐渐低下头来，有点心虚又有点委屈，他死后才恢复记忆，出游戏处理完后世就回地府了，哪有时间去打探那些啊。

    “在这等着。”崔判刚扫了眼档案，知道莫生当鬼差期间几乎没离开过阴间，一直任职于火林司，阅历属实少得可怜，暂时是指望不上他能提供更多信息了。“我去上禀阎王大人。”

    于是莫生就在殿里待着了，这一待就待了三个小时，然后等来了好几位大佬。

    第三殿、五殿、七殿阎王领各自判官共入殿内，泰山王挥袖在自己椅子旁添了两张椅子，三位阎王在高座长案后的椅子上坐下，三位判官垂首立于下方两侧。莫生俯首肃立堂下，恭敬的向诸位大人行礼问好。

    泰山王开口道：“鬼差墨生，当年罚你入一世轮回，本王已去陆判那里查阅生死簿，你今生本有六十一年阳寿，死于病痛穷困。”

    莫生听得毛都要炸了，活到六十一，死于病痛穷困？听着就惨好吗！已经脑补五十万字的虐文了，说是受罚就真是受罚，比起家庭不睦父母疏离，前面十八年的前半生似乎也没什么了。

    第五殿的阎罗王说：“本王查阅近一年地府记录，对比生死簿，共有一千一百余人死后魂魄未归地府，原因不明，暂无证据表明他们魂魄走失与你说的游戏有关。”

    宋帝王接话：“但生死簿上似乎确实有些异常，在我们翻阅时恰好有几人的阳寿骤减。凡人命数非一成不变，生死簿上记录并非不可更改，有时是凡人逆天改命，有时是阴差阳错自然改变，有时……是外力干涉。此事秦广王已令陆判调查。”

    “至于你……”顶头上司的上司泰山王沉声道：“鬼差墨生，你应受之刑未满，准你戴罪立功，即刻恢复鬼差身份，着令还阳，彻查不明游戏劫掠凡人，扰乱生死攫取魂魄之事。”

    莫生怔然，愣愣抬首望着三位阎王爷半掩与冕旒后威严的脸。

    “戴罪立功”四个字哐当砸下来，他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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